回到程惜惜的小院,初四领着老许也前后脚匆匆赶来。
老许瞄向和舫怀里的程怜怜,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放下来吧,初四催得那么急,我还以为快断气了呢。”
和舫走到廊下,将程怜怜放到它的窝里,老许走上前去,蹲下来捏了捏它的腿,一脸的严肃。
程惜惜见老许头发蓬乱,身上衣服也油腻腻脏兮兮的,心道世外高人就是不拘小节,视线紧随他手动而动。
老许摸了半天,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程惜惜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担心的问道:“怎么样?有得治吗?”
老许斜了她一眼,慢悠悠的答道:“有得治。不过......”
“不过怎样?”程惜惜急得直接打断了他。
老许还是不急不缓,“好肥的狗啊。”
程惜惜啪叽一下坐到了地上。
太吓人了啊。
这个老许莫非是跟和舫有仇,故意来吓自己的?
程惜惜十分不满的白了和舫一眼,自己都被他连累了。
和舫嘴角上扬,默不作声看着老许给程怜怜包扎,将它的肥狗腿捆成了粗壮的牛腿。
“按理说该让它多动动,可它的腿又不适合多动,那就给它少吃些吧。”
老许端详着程怜怜,抚摸着自己稀疏的胡须,又不住的点头,“算了,肥点就肥点吧,这么肥的狗倒也少见。”
程惜惜得意的笑,“那是,我的狗,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狗。”
老许看了一眼程惜惜,又瞄一眼静静肃立的和舫,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小娘子,你与和大人相熟?”
程惜惜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道:“不太熟,他欠我银子。”
老许一愣,哈哈大笑起来,“这样啊,那这次的诊金我就直接问和大人去收。”
程惜惜眼睛笑得眼睛似一轮弯月,猛地的点头,“好说好说,许大叔,多谢,以后程怜怜要是有事,我再来找你啊。”
“好好好。”老许一连答了三个好,收好药箱向外走去,初四忙跟上去相送。
和舫抿着嘴,老许这个人,性情古怪,也只有程惜惜这样的性子,才能对他的胃口。
天色渐渐暗下来,程惜惜进屋点上灯,见和舫背着手站在廊下,拉长声音道:“和大人,你莫非还想留下来用饭?可惜,我不会下厨哟。”
和舫冷哼道:“人说过河拆桥,这河可都没过呢。今日惹下这么大的祸事,你可想过如何收场?”
程惜惜满不在乎的笑笑,“怎么收场?达官贵人家的不肖子弟,专横跋扈就不算个事,就是要小老百姓的命,你还得将脖子洗干净乖乖送上前去。得罪就得罪了吧,大不了鱼死网破喽。”
和舫眼神复杂,看着程惜惜轻松自在的样子,叹道:“高四是定国公的老来子,又是独子,自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定国公戎马一生,性情刚烈护短,定不会让这事轻易过去。”
程惜惜看着远处暗暗的天幕,轻轻的道:“是吗养出高四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无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