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常见阿柔坐在家门口对着天空发呆，崽崽问她在看什么，她说广阔苍穹最能抚平心绪。

逃离云清门已有六日，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虽然疤痕不可除去，到底是不疼了。得知自己被封闭仅月余后，妋衣常常自感对时间的感知能力已经崩坏了。

这些天崽崽又像从前一样缩在身体里不肯出来，妋衣无事便抬头看天，眼睛都快被天光晃瞎了。

“妹妹……”

“怎么了？”崽崽说话了，看天果然有效，妋衣又把头扬起几分。

“脖子……快断了……”

“……”妋衣扶着脖子缓缓低头，“来，你自己来。”

虽然手腕上还带着缚妖锁，但这已是崽崽离自由最近的一次了。他迈出第一步，迈得郑重其事。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可以，无论要走多远都可以。风吹过大地，拨开阵阵草浪，令人神清气爽。

妋衣暗叹一声，崽崽受了诸多磨难，此番天高海阔我便陪你闯一闯。千年万年回不了天界又如何，反正存华也会在源清宫等我。眼下第一要务是恢复妖力，取下缚妖锁，否则随便一个会些法术的小道士便能刁难自己。

妋衣摇了摇左腕，“我听说大妖都隐居在沼南妖国，不如我们走一趟，拜托那些大能帮忙将缚妖锁取了。”

“沼南妖国，那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偶然听人提起过那么一嘴。既然叫沼南，咱们往南方走就是了。”

一路向南，不知为何路上遇到的几只小妖一见寝阿就跑，难道这张脸真的如此可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