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需卦 被赘婿套路的妻主1(2 / 2)退婚我是专业的(快穿)首页

秦无咎拉着婢女就走,经过那个少年时,把匕首一横,“放开他!”

家丁手一抖,少年挣脱出来,一把拽下堵嘴的布巾,低声道:“女郎,快走!这些背主的狗贼比那村汉还要心黑!”

秦无咎从家丁们的衣着打扮上已经有所猜测,如今却顾不得这些,好在这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小院,没几步就到了大门口,少年和婢女一前一后护着她冲了出去。

门外不远处的柳树下,停着一辆墨车,婢女拉着秦无咎疾步向墨车走去,“女郎,我们赶紧乘车离开。”

车辕上的御者惊讶的看着主仆三人,嗫喏道:“主君并未让小人载女郎回去……”御者心中极为后悔,不该在此等着家丁们讨赏钱后来的,回去等不是一样?如今可怎么办?

秦无咎没工夫看他纠结,一把把御者自车辕上拽下来,自己坐上车辕,“上车。”

车轮滚动,婢女瞪大了眼,“女郎还会驾车?”

原身会不会秦无咎不知道,但作为君子六艺之一,她却是会的。

少年往后看了一眼,“女郎,有人追来了!”

秦无咎扬鞭,清脆的边声响过,拉车的健牛终于收起闲庭信步般的闲适,撒开四蹄跑了起来。

秦无咎颇为无语,在这个以牛车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时代,逃命实在是个技术活。

她不识路径,架着牛车只管往宽阔的道上行去,婢女“咦”了一声,“咱们不回城,要去别院吗?”

秦无咎自知走错,随口应道:“一时心乱,竟走错了路。你们两个谁来指路?”

少年应声道:“我来。”

不用自己辨识路径,秦无咎轻松许多,架着牛车开始接收原身的记忆。

少时,秦无咎收敛心神,暗叹一声,原身品行纯良,但被父亲去世所打击,行事过于急躁,让人钻了空子,以至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原身名荀无咎,其父荀荣原本是普通士人,年轻之时因缘际会下救过先帝一命,被先帝恩赏了一个东阳亭侯的爵位。亭侯,在高爵中等级比较低,但好在有三百户食邑,虽然东阳亭土地贫瘠,却也能养活一家主仆老幼。

荀荣对做官没兴趣,平白得了爵位已然知足,他自幼好医术,深研医理,得爵后不必为生计操心,更是遍访名医,于此一道上已经是神乎其技。就连原身,也跟着父亲习得一身医术。

但荀荣这样的神医,却不能公开行医,只因国朝医匠地位低下,行医为“小道”、“方技”,为君子不齿。

万般无奈之下,荀荣采取迂回之术,以忠仆的名义在县里开设医馆,招募医匠坐诊,有疑难杂症他就暗搓搓的给解决。又收养了几个孤儿,闲来教导他们行医。跟随秦无咎的少年,就是随侍荀荣左右的药童荀廉。

天长日久,荀荣的“素问医馆”名声鹊起,常有人奉千金求治,以至后来得利甚厚于食邑所得。

也正是这“薄有资产”,才引得豺狼虎视。

秦无咎揉了揉额角,所谓亲族,亲人,很大程度上只有在实力相当的基础上,才会守望相助,才能相互提携,如果一方弱势,只会成为肥沃亲族的粪土,毕竟外人哪有自己人来得便宜?

她以前翻阅各地县志,里面记载的忒多挖绝户坟,踹寡妇门,发卖孤儿幼女的事件,不管如何粉饰,都难以遮掩“亲族”这件华丽外袍下的残酷掠夺。

“还好还好,城门尚未关闭。”在名叫甘草的婢女的连声庆幸中,牛车驶入城郭,背后的一缕残阳霎时被地平线吞没干净。

粼粼的车轮驶上城郭中的主道,甘草诧异道:“女郎,咱们不回家么?”

“去官寺。”秦无咎平静的声音在黄昏的微风里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