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梅忙道,“不是,叔做的家具结实着呢,我们用的好好的,这次来又有事要麻烦您跟赵大哥了。”
赵木匠的儿子赵家运也走出来,见她来了眼前一亮,笑着说,“不妨事,我跟我爹正闲着呢,你有什么活计这两天就能做出来。”
她将昨晚画的图纸拿出来,“叔和大哥先看看,样式和尺寸我都标好了,就按这上面的做,有不懂的地方您再问我。”
“哎行。”
除去火锅店专用的桌椅板凳,粟梅还打算做几个放烫菜的小木架,回头还得再去铁匠那里订做铜锅。
她走后,赵家运的媳妇秦氏出来也瞧了一眼那图纸,撇撇嘴道,“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样子,我看都看不懂,这白家大闺女真是的,不就是在大户人家做两年工嘛,做个柜子还那般讲究……”
“闭嘴!”赵家运抬眼看了她一眼,低声呵斥道,“你看不懂是因为你蠢,莫掰扯别人。”
“相公!”秦氏气的不行,又不敢顶撞他,只小声嘟囔着,“就算你再向着她也没用,她早就成了别人的媳妇了。”
“你又在那胡咧咧啥?她是谁的媳妇跟你有关系没?”
“我说的是实话,你现在、现在还吼我,呜呜……我就知道,要是那白粟梅没嫁人,你肯定不会娶我!”秦氏心里又酸又涩,揪着帕子哭起来。
赵家运白她一眼,“你心里知道不就行了,非要说出来给自己闹个没脸,你就高兴了?她要是没嫁人我自然不会娶你。”
本来就是,几年前他早就看中了粟梅,爹娘也中意她当媳妇,后来她娘将她送进了将军府才没去提亲,现在人家过得好好的,他早就歇了心思,偏偏这个无知妇人老是念叨这事,听得都烦死了。
秦氏被他气的哭了会子,见她男人只知道在那认真做着活计,也不来哄自己,跺了跺脚本想回娘家去,又瞧着他高大俊朗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欢喜,叹了口气转身绞了帕子去给他擦汗。
他是村子里头出了名的好后生,自己也是好容易才嫁过来的,这人虽然嘴巴不大甜但是做人做事可是没得挑的,自己好生生的又说那些酸话惹他生气干啥……
粟梅又让白子瑞赶着牛车送她进城,跑了一趟打铁的铺子把铜锅的图纸送过去,又跟那铁匠细细讲了明白,付了十两银子定金,约定好五日后取货。
时辰还早,白子瑞提议道,“姐,快到饭点了,你要不要去找姐夫一块吃饭啊?我想去二哥那瞅瞅有没有要帮忙的,下午咱们带着哥一块回去。”
去……去找顾景么?
粟梅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期待来,有点想看看他上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不知觉便走到了永兴镖局,门口有个年轻汉子立马迎上来,“夫人请进,您是要托运货品还是要护送人外出?咱们永兴镖局最是忠诚守信,保管您满意。”
“不是,我找人。”这孩子太热情了,粟梅连忙摆摆手解释道,“请问顾景在不在这里?”
“在在,您是师父的娘子吧?他天天提您呢,来快请进。”薛浩挠挠头,忙着把她往里请,“师父马上就授完课了,我带你过去找他。”
“好,谢谢。”
镖局后堂进去就是他们习武的院子,粟梅只一眼就瞧见那个光着膀子站在太阳底下的男人,是顾景。
与刚来时病殃殃的样子完全不同,现在的他看起来格外高大壮硕,步履稳健,臂膀和腰腹上肌肉扎实,甚至有汗珠顺着肌肉的纹理滑下来,他背对着她,手中举着的粗木棍带着一股飓风力劈而下。
“看懂了吗?”
院子里几十个汉子纷纷点头应是,各自练习起来。
薛浩一脸崇拜看着他的背影,高喊一声,“师父!你媳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