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派出所出来,余景洲的心情就变得很沉重。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景源这件事……也许和自己有关。
如果是之前,他绝对不会多想的。
可是……
余景洲深呼吸了一下,但愿,是自己想多了吧。
“景洲,你还好吧?”顾诺看着他有些发白的脸色,心里有点担忧,这人心脏不好,可别急出好歹来了。
“哥,你有没有不舒服,我们、我们先去医院吧!”余景恒也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这会儿看着大哥发白的脸色,他心里顿时突了突,生怕大哥受不了打击,有个好歹。
“我没事。”余景洲给了弟弟一个安抚的眼神,而后看向顾诺。
顾诺道:“需要我帮忙吗?”
余景洲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心里很感激,“那就多谢了。”
不过,这件案子警察走的是正规流程,就算顾诺动手,也不可能是这个时候,何况,他要的也不仅仅只是让弟弟出来。
这个案子着实蹊跷,景源说一进房间,那人就死了,而当时客房里除了他就没有别人,既然景源没杀人,那凶手绝对另有其人。
如此看来,这很有可能是一场阴谋。
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相信自己的弟弟的。只是,现在棘手的是,没有人可以为景源作证,就像那个警察说的一样,从案发现场的调查情况来看,似乎……能作案的只有景源。
这个案子,对景源真的非常不利。
余景洲想去案发现场看看,他不相信,一个人作案真的能不留下一点点蛛丝马迹,哪怕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预谋,也难免百密一疏。
只是……这件事真的会和自己的病有关吗?
余景洲不想去乱想,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牵引着他往这件事情上想,他心里突然很慌乱,心脏开始隐隐作痛,呼吸渐渐急促。
顾诺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一把扶住余景洲,“景洲,你别急,深呼吸!”
“哥!”余景恒吓得声音都破音了,泪眼夺眶而出,整个人心神大乱。
余景洲捂着心口,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将全身重量都靠在顾诺身上,深呼吸,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
顾诺搂住他的腰,半抱着,“景洲,你别急,这件事我会帮你的,你弟弟会没事的。”
他此时是真的有点心疼这个男人了,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这个男人的脆弱,他不该是这样的,他需要被人好好呵护才是。
余景洲缓了一会儿,慢慢站直身体。
“哥,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余景恒眼泪哗哗掉,一张脸小脸也吓白了。
这几年里,家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父母车祸双亡、姐姐自杀,一次又次面对亲人的离去,他真的再也承受不起这种打击和失去亲人的痛苦了。
如今弟弟又出事,现在还被关着,正等着他们去给他洗刷清白救他出来,如果这个时候大哥再有个什么好歹,他真的要崩溃了。
“别担心,我没事。”余景洲这句话是对余景恒和顾诺两人说的。
顾诺看他呼吸确实平缓了,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还是道:“景洲,先去医院看看吧。”
“哥…”余景恒的脑子一片混乱,此时除了掉眼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人六神无主。
余景洲朝顾诺摇了摇头,“不用去医院,我的身体没事。”
就算去医院检查,也检查不出什么来。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案发现场看看,希望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
海城,封家祠堂。
佛香袅袅,木鱼声声。
祠堂中央,一位五十多岁的贵妇,跪坐在蒲团上,一手数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
祠堂门口,满头白发的男人,静静的站在门外,不敢进去打扰。
不知道过了多久,木鱼声终于停下。
男人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里面,贵妇正好站了起来。
听见脚步声,她就知道是谁进来了。
贵妇脸色顿时一拉,转过身,阴沉着脸看着来到面前的丈夫,在他开口之前,她便抢先堵住了他的嘴,“封尚德,如果你还是来求我放过那个野种的,那你就给我滚回你的碧海庄园去!”
话落,她阴沉着脸,不再看一眼面前的丈夫,迈开步子,端庄地往外走去。
封尚德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将想要冲破喉咙的质问,狠狠咽了回去,他了解妻子的脾气,如果这句话他敢质问出口,她的手段只会更狠。
他闭了闭眼,而后有些无力的在蒲团上跪了下来,双手合十,态度虔诚,“列祖列宗在上,这一切都是我封尚德的错,不关夫人和厉辰的事,一切罪过都让我来承担吧。”
话落,他在心里轻声说了一句:孩子啊,对不起了,我尽力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
恒源公司大门口,一群人披麻戴孝,跪在地上哀嚎大哭。
没一会儿,公司大门口便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同时,网上一则丹霞山酒店命案的新闻也被推上了热搜。
随着一条案发现场视频的疯转,余景源、恒源集团等字样很快便传入人们耳中,吃瓜群众越来越多,视频点击率以及转发量越来越高。
恒源集团好不容易回转的股票,再次暴跌。
而J大论坛,关于余景源杀害同班同学的帖子也被疯转,由于是国庆假期,看到帖子的学生们,都在各自班级群议论纷纷。
而这边,余景洲接到余万立的电话后,还是没撑住,又一次被送到医院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