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公疲惫地躺在自己的榻上,回想着刚刚陛下对他的敲打之言,真是伴君如伴虎啊!陛下多疑,这点在他刚开始伺候陛下时他就已经发现了。要如何让陛下信任他,不疑他,那就只能从陛下交代的那件事下手了,办好了,办仔细,办的让陛下满意,要让陛下觉得用他是最顺手最好用才行!陆公公朝栖凤殿方向阴阴一笑,皇后娘娘,可千万莫要怪罪奴家呀!
“你到底想做什么?”赫连太后压抑着低吼道。
陈昌哈哈大笑的几乎要呛出眼泪来,“皇祖母,您竟然还要问孙儿想要做什么?难道您心里就没有个数吗?”
赫连太后眉头深皱,一副阴郁的样子。“有话就直说,别再这里打哑迷!”
笑声突然停止,“哦?朕以为皇祖母会知道呢!”
赫连太后缓缓合上眼皮,手中的佛珠不停的被拨动着。
“皇祖母都这把年纪了,鼻子还是灵敏的很那,只是不知皇祖母许了陈煜什么好处,能让陈煜如此心甘情愿的为赫连氏卖命?”
赫连太后依旧静坐不语,陈昌淡淡一笑,“既然皇祖母不愿说,那就让孙儿猜一猜。皇祖母可是答应替陈煜得到谁的支持,例如赫赫威名的定西侯?”
陈昌虽在殿中漫不经心地踱着步子,但注意力却一直放在赫连太后的身上。赫连太后不为所动继续不紧不慢地拨动着手中的佛珠。
“或者许诺了陈煜某件事,比如你们联手除掉了我然后扶持陈煜上位?”
佛珠在赫连太后手中被拨动的越来越快,陈昌的眸子也越来越冷。
“以赫连氏曾经的势力与地位,绝对有能力可以左右让谁来做这个皇帝,如今现在的赫连氏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早已不负往昔,到头来还连累的太后娘娘也不得不鞠躬尽瘁殚精竭虑!”
终于,赫连太后睁开了眼睛,“宝儿落水这件事是你安排的吧!?你连别人的根都挖了,就不要怪别人做的事太绝!”
“我只是奇怪,皇祖母和皇后怎么配合的那么默契,是不是你们早就商量好了?”陈昌问道。
赫连太后轻哼一声,道:“那个蠢才,也只有被人利用的份儿,与她合作我都怕会坏了我的事,不过这次还要谢谢她给我帮了个大忙,不然定西侯怎么会那么顺利的攻占下苍梧!”
“皇祖母以为定西侯还能活多久?”
赫连太后面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昌冷笑,“区区一个反贼而已,朕还没有放在心上!哦,对了!朕近日总是梦到皇祖父和父皇,他们质问朕为什么不将皇祖母送到他们身边去,那样也好一家人团聚。我思来想去,心中着实不安,便去询问了太史令,太史令解梦说,皇祖父长年与皇祖母阴阳两隔,皇祖父在皇陵中太过孤独寂寞会生怨气,怨气存久了会影响子孙基业,重则动摇国本,太史令建议应尽快让皇祖母和皇祖父团聚才是,所以,今日孙儿要向皇祖父尽尽孝心,送皇祖母与皇祖父下去团聚!”
赫连太后大惊,手中的佛珠毫无预兆的散落一地,她颤抖着手指着陈昌,“你这个不孝子,竟然想杀你的祖母,天道轮回你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哈哈哈哈,皇祖母,孙儿只是顺应天道,顺应皇祖父的心,何错之有啊?若皇祖母不服,可以到了地下去向皇祖父告状呀,孙儿就在这里等着皇祖母您的消息了!”
承合二年腊月初二,太后赫连缘仪薨于常青宫,距离瑞王陈贤落水而亡时隔仅一月有余。因两位贵人前后一月相继离世,且身份敏感特殊,坊间一时间众说纷纭,猜测不断,其中以陛下清理赫连氏余孽一说为多,引起朝中一些势力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