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宋凝玉远处的方向,宋清婉不知道说什么,她这位小姑姑行事颇为奇怪,言行举动都不像是个小孩子,可她也没什么证据去证明。
再者,她那小姑姑即便和她一般是重生,也不可能会有如此心智,只可能是小姑姑自小便是如此。
想起这些时日她费心竭力为母亲处理掉一切危险,宋清婉便一阵疲惫,再想想宋凝玉,宋清婉不禁有些感慨,同为天家女,为何她们之间悬殊如此之大。
这样的事,羡慕也羡慕不来,宋清婉叹了口气,不再多想。
刘皇后又和几位上了年纪的王妃,长公主们拉了好一会儿家常,建平帝的御驾才缓缓踏进了明渠。
建平帝的到来,算是宣布了宴会的开始,歌舞和丝竹声乐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因为只是局限性的小宴会,所以并不像之前宋凝玉周礼那样盛大,不过在场的宾客,无一不是权势滔天的亲贵大臣。
建平帝有意君臣相乐,因此这些盛装华服的亲贵大臣比之其他宫宴也要随意的多。
如谢家侯爷,此刻正在明渠上划着一方小舟放声高歌,几名附庸风雅的文士,为他打着拍子附和。
也有如同谢夫人一般,联络了几位夫人们一起赏花斗诗。
为了取巧,太子妃特意安排内廷司的人,连夜赶造了一批莲花底座的小木舟,上面摆放着各色瓜果、美酒,漂浮在明渠之上。
若有需要,自己或令宫人划船去取,既应了端午划龙舟的习俗,又十分风雅,让众人极为满意。
宋凝玉环在宋玮逸的脖子上,看着言笑晏晏的众人,心想,这次的宴会,大嫂办的还真不错。
对于自己这个差了近两轮的妹妹,宋玮逸十分喜爱,较之宋清婉的清冷,宋玮逸更喜欢宋凝玉这样有孩子气的。
小孩子嘛,还是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太老成了反倒失了几分可爱。
建平帝和刘皇后坐在上首,不时共饮美酒,相谈甚欢。
其他嫔妃自甘示弱,纷纷借此向建平帝敬酒,说了好一番吉利话,引得建平帝哈哈大笑。
“唰……”只见一道寒芒突然从后方向明渠这边飞来,一个端着花果的宫人应声倒下。
身上还插着一支羽箭。
刘皇后惊呼道:“来人,有刺客,护驾。”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停地看向四周。
以建平帝为核心,御林军纷纷围绕在四周,将建平帝和刘皇后笼罩在里面。
空气微微安静了片刻,羽箭再次从远处飞来,似乎是飞行速度太快,空气被一支支羽箭划裂,发出“嗖嗖”的声音。
这一次应声倒下的不止是宫人了,还有几位勋贵也中箭倒下。
看着往日相熟的亲贵倒下,当下便有几位夫人软下了身子,发出激烈的哭喊声。
因为太过恐慌,不少人身体僵硬不能移动。
宋凝玉心跳的很快,惊疑地看着外边,难道发生宫变了么?
建平帝和刘皇后自然也反应过来了,当下便将所有人聚集在凉亭内,外边由桌子或屏风搭建起的阻挡物。
似乎外边的人也发现了羽箭无用,便领着队伍走了进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只见他们手拿刀剑,神色极为凶恶。
刘皇后当下呵斥道:“放肆,尔等竟在陛下面前持剑!不怕株连九族么!”
黑衣人没有理刘皇后的话,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开始四处掠去,每当他们停下,便有一道尸体应声倒下。
其他人四处逃窜,有的甚至划着小舟向明渠深处逃去。
而清澈透明的明渠,早已被血液染红了一大片,还在不停地向四周扩散。
随着时间的流逝,黑衣人和御林军的数量都在减少。
就在这时,一把精致的匕首突然停在了建平帝的颈间。
“天子在我手中,都别动,放下手中的武器!”
此话一出,众人才注意到建平帝被劫持了,挟持建平帝的,赫然是秦王夫妇。
刘皇后大惊,怒目圆睁地看着两人,怒斥道:“孽障,你……你竟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秦王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把掀开了刘皇后,“母后,您还是省点心,多关心关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