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本宫的簪子可没长眼睛,要是误伤到你,就不好了。”
刘皇后的凤簪抵在秦王的胸口,岌岌可危。
周贵妃一愣,随即也从头上拔下来一根凤钗抵在了刘皇后的颈间,“皇后娘娘,本宫劝你还是收手为好。”
秦王微微展笑,“母后,您敢动手吗?”
刘皇后颇为不屑道:“你以为本宫不敢动手?”
周贵妃不甘示弱,跟着道:“你敢动手本宫就敢!”
场面一度尴尬起来,众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秦王面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只是沉静了片刻,“先把簪子放下。”
刘皇后也不傻,吐出了一句:“你放本宫就放!”
建平帝在心底打着小九九,心道,皇后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胆子了,一边希望刘皇后一簪子扎下去,刺死这逆子。另一边又希望刘皇后不要惹怒了这孽障,以免殃及池鱼。
含元殿的空气微微凝固,安静的有些可怕。
至于明渠那边,则是由秦王妃接手,将诸位亲贵大臣,诰命夫人们,纷纷押至重华殿。
宋清婉到现在还是一副不置信的样子,秦王分明是在五年后发动的宫变,如今怎得早了这么久。
明渠靠近宣武门,又跟护城河想通,距离五城兵马司和京畿卫不远,若是从明渠水道而行,半个时辰便可出了内廷。
宋清婉在心下微微合计了一下,连忙附在宋玮逸的耳边,轻声道:“父王,方才我看见有人从明渠逃离,那里可以逃出内廷么?出去之后又是哪里?”
宋凝玉眼下十分焦灼,本不愿回答女儿的问题,可是头脑忽然崩出了一个主意,连忙唤了身边的几名宫人。
因为没有纸笔,所以宋玮逸将外衫脱下,撕下了一小块。又咬破手指,写下了一份秘旨,太子印章这些东西他上随身携带的,因此便涂上了自己血液,盖在秘旨之上。
宋玮逸很清楚,若只是自己的印章,是不够的,又纷纷询问在场其他亲贵是否带上了印章或能代表身份的物件。
今日进宫的亲贵们都是来赴宴的,这些东西自然是不会带的,可也有几位,例如清河公主、端王,便带上了私印。
例外的是,懿郡王虽未曾带着印章,可他管着京畿卫,只是将一块玉佩交给了宋玮逸,“殿下只要将这玉佩交给林指挥,他便会明白。”
宋玮逸点了点头,将秘旨和玉佩交给了身边的心腹赵畅,让他从后殿出去,再从明渠走水道出宫求助。
今日兵变的大多是秦王私自豢养的兵士,还有御林军一部分人,对内廷结构自然不了解。
所以突然少了一个宫人,并不起眼。
如宋玮逸所料想的一样,赵畅一路无阻来到了明渠,都未曾被发现,只是就在他驾船离去时,终是被暗探发现,左肩中了一箭。
万幸的是,他已经临近宣武门,跳进明渠咬着牙打开了水闸,逃离了内廷。
那暗探见失去目标,连忙向上级汇报去了。
赵畅刚爬上了岸,便有刺客向他飞掠而来,因为有懿郡王的信物,所以赵畅连忙向京畿卫的方向跑去。
身后几名黑衣人还在不停追赶着他,不时还射出几箭。
上京百姓见人穿着内官服饰,再看着后面的追兵,便知道是天家的事,哪里还敢上前去管。
赵畅咬着牙继续坚持着,努力向京畿卫跑去,又过了片刻,他终于跑不动了,摔到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今日端午,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恰逢又是新城侯府老夫人的寿宴,府中不少郎君和娘子纷纷跑出来游玩。
新城侯府本也在端午宴会的应邀名单之列,不过江老夫人以做寿为由,婉拒了,建平帝也没恼,反倒在之前赐下了寿宴的贺礼。
几名黑衣人正挥剑向赵畅而去时,却被一名穿着蓝袍的小郎君制止了。
他叫江淮安,正是新城侯府的小郎君。
新城侯发迹前,是西北赫赫有名战将,因抗击西戎有功,因功封侯。
因是武将出身,家中依旧有将士随行,江淮安身边便跟有五六名将士。
见来人不善,领头的蒙面人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开口威胁道:“皇家办事,闲人切勿阻挠!”
江淮安又不是被吓大的,自然不会被这一套说辞吓到,“本世子看你这副打扮,不太像是皇家的人吧,倒有些像是刺客。”
江淮安的话,犹如触到几人的逆鳞。
见威胁无用,领头的黑衣人咬紧牙关:“你找死!”
说罢,便拿着长剑向江淮安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