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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林靖启醒了过来。

看着天空中那正发光发热的圆轮，他有些怔愣。

他还活着？

还是说，他已经来到了天堂？

“林教授，你醒了？”鹿蹊依然面瘫着一张俏脸，看到林靖启醒来，也只是淡淡勾了下唇角。

“鹿......蹊......我是在做梦吗？”林靖启哑着嗓子，眼眶一红。

男人原本就在丧尸围困时变得狼狈不堪，浑身的血渍和抓痕，脸上满是与丧尸打斗时飞溅上的黄绿色脑浆。

加之男人此时红着眼眶，一双漂亮的眼睛红肿起来，再清俊冷然的可人儿也丝毫没有了美感。

林靖启对此浑然不觉，泪水混合着不明泥浆，顺着脸颊扑簌簌的往下滚。

鹿蹊面上依然维持着浅淡笑意，将从白怜脚踝上扒下来的绸布递给了男人，“不是在做梦，您还活着。”

林靖启红着眼睛，想要起身抱抱鹿蹊证明这不是在做梦。

他一动，浑身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的止住了想法。

好吧，这确实不是梦。

他眼眶又是一热。

泪眼朦胧的接过鹿蹊递来的绸布就往脸上糊。

“呜呜，鹿蹊，你，你不要看我......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

啧，还挺有自知之明。

看着林靖启背过身压抑着哭声颤抖着的肩脊，鹿蹊垂眸，将手上的手套随手扔到了垃圾桶，又换上了一副新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