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惨痛的噩梦,日日夜夜折磨着脆弱的笙箫,让她这些年始终难以释怀。
想起过去,想起2013年的笙箫,性子泼辣强势的虹飞怎么都忍不住,眼泪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来。
“笙箫!”虹飞喊了声,可能因为心情实在太过沉痛,她发出的嗓音仿佛已接近嘶哑。
可笙箫却抬起头,看似恬静地冲她笑了笑,反过来安慰红了眼的虹飞,“虹飞,你放心吧,我没事的,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只是心里有点不痛快而已,想借顾默沉让他感受一下,我当时的心情。”
可事情真的已经成为过去了吗?
虹飞紧紧绷着嘴角,看着努力故作轻松的笙箫,想再说点什么,但又实在不忍心戳穿她此刻故作的坚强,最后只得无奈地放弃了,暗自在心底叹息了声,刻意转移话题,跟笙箫说了六年前的9月,萧腾曾亲自到乐嘉东港店找笙箫,但被告知笙箫已经离开的事。
说不触动,这肯定是假的,但笙箫很用力地绷紧了嘴角,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没发表任何意见,直到她听见虹飞说,萧腾说自己六年前几乎委托了所有朋友,如果在什么地方碰到她,请一定要及时转告他。
如果萧腾当年真的委托了所有朋友,那么她两年前在市碰到的袁小玲,究竟是怎么回事?骗她萧腾已经结了婚,并和立夏生了一个孩子,两人幸福恩爱在前,在市遇见了她却没告诉萧腾半个字在后,立夏的这位发小,究竟想干什么?
袁小玲,袁小玲,这个女人当初在市轻轻松松那几句话,彻底熄灭了笙箫最后一丝渺茫卑微的希望。
想当初她们还在同一张酒桌上吃过酒席呢。
她怎么可以那样欺负她?
她凭什么?
没有人能告诉笙箫,袁小玲究竟想干什么,也没人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笙箫能想到的不外乎两种可能,袁小玲作为立夏从小到大一起玩的发小,或许知道立夏心中所想,在为立夏打抱不平,袁小玲也可能是为了自己,她也喜欢萧腾,便阻挠笙箫与萧腾重逢。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现在再追究,似乎已经没有意义了,不管萧腾还是袁小玲,亦或者曾经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的立夏,都将成为笙箫生命里的过客,也许要不了多久,笙箫终将会一点一点将他们遗忘。
遗忘,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尤其要忘记一个多年前就已经深深烙印在骨血里的人。
但笙箫坚信,只要自己足够努力,一定可以做到。
然而这时候的笙箫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个点,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比如忘记萧腾这件事
曾那样努力深爱过的人,岂是她想忘记就能轻易忘记的?
更何况,萧腾又怎会允许她丢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