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中作乐，放声而笑，小鬼缓过劲儿，扶着墙壁站起来，奇怪的看着陈楚歌。

对上小鬼的眼神，陈楚歌也不知道说什么，默了一下，憋出一句：“再歇会儿，真心走不动了。”

小鬼走到陈楚歌身前来，咬着嘴唇说：“我背你！”小鬼其实也不确定，他能不能背得动陈楚歌，他只是觉得，眼下他们留在这里，肯定很危险。

“别费那事儿了，出不了洛阳城，死在别处和这里，有什么分别吗？而且，不是我说，就你这小身板，怎么还是这么瘦？这些天，没人管你饭吗？”陈楚歌玩笑道，到了这个时候，反倒不用计较什么了。

“这些天吃的，很好，我都已经长高两寸了。”小鬼一板一眼的回答说。

“那沫沫呢？真是没想到，你觉得舍得和沫沫分开，我还以为她是你的命根子呢。”陈楚歌接着闲聊说，在他的计划当中，从来都没有小鬼和沫沫，他也是打死都没想到，今天会被小鬼救下一命。

他一直以来，都当小鬼和沫沫是两个毛孩子而已，在蒲州，还是金河瞧上了沫沫的美色，才从黑市牙婆手上买下的。

“她留在仪队那边。”小鬼说，默了一下，又道：“她给过我半张饼，不然我早就饿死了，我说过会保护她一辈子的，所以我不能死！”

陈楚歌第一次从小鬼口中，听到有那俩孩子的故事，来了兴趣，陈楚歌问说：“我还以为是你贪图沫沫的美色，想娶沫沫当媳妇儿呢。”

说到这个，小鬼破天荒的有些羞涩，抿抿嘴唇道：“也这么想过。”

“哈”陈楚歌笑的有些猥琐。

被小鬼瞪了一眼之后，陈楚歌渐渐止住笑声，说：“你不想死，还来找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话说，你是属狗的啊，这么大的洛阳城，都能一路找过来，有点东西啊！”

“你一声血衣，招摇过市，瞎子都看得见，不属狗也找得到。”小鬼顶撞说，心里还在记恨陈楚歌刚刚的笑声。

陈楚歌刚要再调笑小鬼几句，忽然眼睛一眯，巷子口那边，来人了，小鬼也顿时紧张起来，将那把当初陈楚歌交给他的短刀，藏在衣摆之下。

虚惊一场，是洛阳城的百姓，刚拐进巷子，看到胡不开的尸体，那血腥的一幕，吓得惊叫一声，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连爬带滚的逃出小巷外。

“走吧，我们的行踪暴露了，很快，不是官府的人找到我们，就是要我命的人，找上门来，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他们的目标是我，你还能活着见到你的沫沫。”陈楚歌对小鬼说，两个人是死，一个人也是死，何必多死一个呢？

小鬼想了想，摇头：“我们一起走。”

“没有一起走，只有一起死！”陈楚歌笑道，“或者，还有一个办法，你杀了我，带着我的人头去领赏，多的不敢说，千儿百八两的黄金，还是没有问题的。

少于这个价儿，可千万不能卖，若是贱卖了，可就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