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娅秦与留朝走出了客栈,上了马,“驾”。
两人拉着缰绳,马匹缓慢的走了起来,马蹄夹杂着沉闷的声音与悠悠的声音,只见两人一个低着头,一个面色僵硬。
“仁一,你是个文人,我就是一介武夫,可是我这人最好的一点就是不会抛弃兄弟,以后我就是你的贴身护卫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越娅秦折扇别在身后,一拉缰绳,“吁”。
“休息一下吧,我有点累了,对了,留朝大哥,你应该有妻女吧?”越娅秦下马后打开折扇,随树而靠,蹲坐在地。
留朝走过来,不解的问:“仁一你问这个干嘛?”
越娅秦继续扇着折扇说:“此次进京,我不是去赶考的,我骗了你,骗了大人,你还要做我的护卫吗?”
留朝恍然大悟,说:“我不会问你去哪,要做什么?”
“真的不问,如果此去性命攸关呢?”
“不问。”
“你的妻儿也不顾?”
“大丈夫在外,便不会再念,只是苦了我内人,要照顾一个七岁的女儿。”
“歇息会儿。”
“不走了?”
“不走了,”隔了会儿越娅秦继续解释,“等人。”
留朝似乎平静,却藏住了杀气,眼睛不动,右手握剑就把杀气传开。
越娅秦似乎微微一颤,随着脚步靠近说:“是友。”
越娅秦站起说:“红纱出来吧,留朝大哥,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有护卫了,也不需要护卫,就此别过吧。”
留朝:“可是……”
越娅秦:“不必多说,你还是好好照顾妻女家人。”
留朝上前挡住了路说:“请大人带上这柄刀,就让它替我保护大人,也算我不负所托,你也不要问,我不会答的。”
越娅秦要说话被红纱打断说:“这柄刀倒也轻薄,适合你这种读书人,收下吧,不然他不会让我们走的。”
越娅秦收下了刀,留朝也让开了道,轻驾一声,马匹慢慢悠去,在留朝眼里停留了很久,夕阳无限好,离去中留下了一幅夕红的的背影图。
红纱:“你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也不愿相信一个在客栈拼命护你的人。”
越娅秦:“不是不信,只是因为我不需要一个拼命护我的人。”
红纱:“你不怕我?”
越娅秦:“你我之间还有很多事要做,现在还不必担心。”
两人并驾齐驱,直向一个地方,虽然在黄昏的催促下,越娅秦俩人还是赶上了夜路。
红纱停了下来,却也不动,越娅秦似乎明白了什么,下了马,在月光之下,看到了身前的路,盖上了一层灰。
越娅秦:“陷阱!”
红纱轻驾马匹继续走着。
“马的,这人是傻子吧,既然暴露了就出去把他们包了吧。”
一个穿着不体的大汉,脏兮兮的头,浑身有股丑味,烂朽的衣服,匹在一半身体上,身后还蹲着一个小个的。
那小个的说:“上去先把那男的围住,女的跑不了。”
越娅秦上了马,身后吼声袭来,跳出来几个黑曜的大汉,手上握着寒铁大刀,面露不善。
越娅秦拉马又无处可逃,握紧着刀鞘,却始终没拔。
几个大汉过来,一刀砍断了马腿,越娅秦和马重摔在血泊,血浸透了越娅秦的衣裳,像清晨的花滴着露水。
越娅秦惊恐,却还在拿着刀往后退,几个大汉哈哈大笑却省着力气举起了大刀,围着越娅秦,只有一人举刀,其他人笑的像处罚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刀砍下时越娅秦握住了刀柄,可一袭红影夹着刀光,越娅秦又坐倒在血泊中,手上的刀到了红纱手上。
红纱:“读书人就在一旁看着,我可能一会顾及不到你,不过放心,很快的。”
红纱手上的刀还在滴血,转身还有一个邋遢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矮小的男人。
中年男人:“没想到令我头疼的是一个女人,都来不及说你娇美,一个女人要这么好的武艺干嘛。”
红纱刀一横接踵而至的是一次次进攻,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砍刀抡起一次次防守,几乎找不到这女人多余的一刀。
中年男人不到三招被打飞几米远,红纱的刀没有路数,只是中年男人的三招,却怎么都跟不上红纱的速度,这个差距不仅仅是比武时路数上有破绽能分出的胜负,在江湖只有生死时就是比力气能赢,也是赢,赢就活着,输了就只配死。
红纱刀又一横,侧脸拉到眉间,脚一动眼睛看到他,他就已经死了,心死了……
“呲”一声,一柄刀砍下了一个头颅,好像有什么人叫了一声,身前倒下的是矮小的男人,头颅滚动了几米。
“小财!”中年男人的大刀落到了地上,跪着抱起小个子男人,一个大男人在将死之前看自己最好的伙伴死去是最痛楚的,所以他选择了先一步死去挡下了这一刀。
连红纱都忘了身旁还有一个人,他不会武功。
男人落泪,抱起了尸体,红纱架到他脖子上一把刀。
中年男人:“我不会跑,请你让我把他的全尸找到。”
红纱:“有人为你牺牲,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逃。”
一只手拉住了红纱,红纱转头一看,越娅秦奇怪的眼神。
越娅秦:“他已经死了,死的彻底,把刀收了吧。”
红纱放下了刀看着越娅秦,她希望越娅秦能给她个答案,越娅秦也说不出话,只是看着红纱,天空落下了雨水,回荡的雨声似乎已是回答。
中年男人放下了尸体,抱起了头颅说:“小财,你还是好聪明,你做的事永远都不会吃亏,所以你把我留下了。”
越娅秦看着中年男人说:“这么看你还是像在哭呢,先把你朋友好好安葬了吧。”
越娅秦和红纱在大雨中离开,“呲”的声音又传来,遍地的血溶于水,衍生于大片树林和山中。
红纱:“明明你也是牺牲的人,你还偏要用你那假惺惺的同情。”
越娅秦:“我们的牺牲是必然的,何必要让其他人捞得这么个下场,就这名义上的牺牲不也是为了利益和野心,怎么用牺牲这么大的词,其实他们才是让我觉得有时候大义不以善恶分,小丑不坐大堂,在像那人一样的人的大道途中得牺牲多少被你割下头颅这样的小人物呢。”
红纱:“书生真可怕,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和书生打交道,总是一张嘴就说完人们走半生的路,让人厌烦,可是你又和他们不一样,我却说不出哪不一样。”
越娅秦:“就让这个世界否认我吧。”
“你们要上路赴京沧,我也就不送了,只是下次你们来之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再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一个老大娘站门槛前说道。
越娅秦:“啊!不了,谢谢,谢谢,我们得先走了,只是注意安全,这山贼短时间不会有了,这世道既然会有山贼,就总还是会有的。”
越娅秦看了一眼红纱,两人上了一匹马,越娅秦的马死了,原本村民知道山贼被俩人杀了后决定请他们吃饭,再给他们再准备一匹马,越娅秦极力拒绝且反对这种做法。
“如果各个杀山贼的人都有饭吃,有马骑,那还怎么说他杀山贼就是对的呢。”这是越娅秦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