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用的……吗?
慕织狠狠打了个喷嚏,抬手抹一把从鼻子里喷出的血迹,又看了眼静静趴在远处安营扎寨打算死守到底的红巨蜥,他忍不住心中咆哮,究竟哪里看出有用了?!!不就是晚点死或早点死,是被吃掉还是被熏死的差别吗?
如今他们尚且可以用灵力来维持住生命,但是时间一长,没有灵气及时补充,灵力很快便会枯竭,那就只能等着明年化作春泥,滋养这片花地。
嗯,怎么又是花肥养料的?要不,还是出去给红巨蜥塞牙缝吧。慕织无语凝噎,真是有点自暴自弃了。
几人中状态最好的居然是祁言。
即便是总以一副翩翩贵公子模样示人的季临,经过这么一通连续密集的喷嚏,此时也有些狼狈,鼻子红彤彤的,上挑的眼尾也泛着绯红,长而翘的羽睫上挂着点点水光,泪眼汪汪的,居然有点可怜可爱?
祁言全身上下附着一层清浅的白霜,如若不是还能探到那一丝微弱的气息,还真以为这是一具鬼斧神工的冰雕艺术品。他面色平和安详,即使昏迷着,脸上还是能看得见的如水温柔,仿佛是正在安心等待中的睡美人,等待着他的公主来亲吻,将他唤醒。
慕织看得嫉妒,又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前直冒金星。他咬咬牙愤愤地把芥子空间里的八戒拽了出来,有福已经同享,有难就该同当。
八戒一落地,懵懵然地边打喷嚏边打滚,像个滚动的白色毛球,特别顺溜。
慕织看得直乐呵,刚咧开嘴拉起笑弧,就被浓烈的气味呛到,又乐极生悲地猛咳起来,撕心裂肺的。
好不容易止住,直起腰,就见二师兄一脸看智障的难言表情。
八戒一路顺溜地滚出去好远,慕织也没管,知道这家伙惜命着呢,一旦察觉情况不对,立刻滚回芥子空间里,比谁都乖觉。
然而,才过去不消片刻,他们就听得那边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响声,疑惑地扭头看去,就见八戒双爪举着个亮澄澄的东西,圆润飞快地滚过来,后边还缀着一大群密密麻麻的蜜蜂。
靠!好家伙,这次是真的捅马蜂窝了!
慕织看得头皮发麻,待八戒一滚到身边,立刻竖起一道屏障。然后,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就跪趴在地上。
感觉时间过去许久,也可能不过片刻,恍惚间他感觉从嘴里慢慢流入一股精纯的灵力,渐渐充盈他枯竭的气海丹田,甚至缓缓地滋润他的四肢百骸。
他梦到自己置身在一片黄灿灿的花海中,花香怡人,暖洋洋的的阳光洒落在身上,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幸福得直冒泡。
他缓缓张开眼睛,八戒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贴在近前,他迟缓地眨了眨眼,它也跟着懵懂地眨了眨,此时他才恍然自己身在何处。
难道刚才做梦了?
随后他才注意到,八戒一只肉呼呼的毛爪子正塞在他嘴里。他下意识地添了添,甜的?还蕴含着一股精纯的灵力?
他把八戒的肉爪子拿下来,仔细盯着看。
忽然季临低沉的嗓音就在他头顶上低低响起,“你怎么样?”
他后知后觉,原来自己正半靠在季临的怀里。清新带着淡淡体温的花香让他的脸染上了绯红,他低声道,“没事,我挺好的。”
等等,哪来的花香?
他抽动着鼻翼使劲嗅了嗅,站起身,看向四周,这不正是他刚才梦里的景象吗?屏障外仍徘徊着几只迟迟不肯离去的蜜蜂,但到处飘散的花香清新淡雅,还充斥着浓郁的灵气。
他陶醉地深吸一口气,却听得身后季临一阵剧烈的咳嗽夹杂着喷嚏。
疑惑看去,却见季临仍是一副被“臭蛋”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模样,其他人也同样,只除了他和八戒——大师兄不算。
他若有所思,看向八戒,它正用毛爪子抹了把那亮澄澄的东西,随后凑到嘴边添.添,眯着眼睛一脸愉悦幸福。
他走过去,一股香甜的味道扑鼻而来,是蜂蜜特有的香甜味。也用手指挖了些,尝了尝,甜的,确实如他所料带着一股精纯的灵力。
他高兴地跳起来要分享这个好消息,刚跑过去,其他几人却伸手阻止他靠近,甚至连连后退。
他顿住脚步,感到疑惑不解又委屈万分。
忽然白菲菲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起,“你真恶心,如此恶臭的东西居然也敢吃进嘴里!不准靠近我!”
慕织愕然,看向季临,季临轻蹙眉头,脸上表情复杂难辨地看着他,“你现在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味比那些花还……呃,还要浓烈。”
什么意思?是说他被这片花海同化了吗?所以他现在所处的世界才会和原来的截然不同。
他却觉得十分神奇,这种被全然接纳的感觉特别棒,原来的恶臭变成清香,攻击变成包容,窒息变成温柔,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美好。
慕织详细与他们解释清楚情况,他们顿时静默下来。
过了片刻,季临目无表情地说,“挺好的。”
晏殊颜也僵硬地附和,“至少解了性命之忧。”
白菲菲却愤愤地跳脚,“我才不要吃如此恶臭的东西,而且吃了之后,若是与你这般的臭气熏天,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出门,怎么生活?我宁愿死也不要臭。”说完还泄愤地随手扯掉身边的一朵花。
然后——她就应声倒下。
事情发生得突然,其他人俱是一惊,未来得及说什么,接着也一个个倒下——除了慕织。
慕织惊骇地跑过去,细细查看后,发现原来是窒息了。慕织顾不得其他,也不用他们再纠结做选择,直接给每人都喂些蜂蜜。他从八戒手里抢过来的时候,还被它挠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