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区老别墅。
朔方与方庆国二次对坐,桌上的饭菜未动却早已经凉透,餐厅里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方庆国先开口:“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应该已经查明。”
“我最近忙,还没顾上……”
方庆国抬手打断他,“别跟我说那些借口,我知道你心里有抱怨。当年蜜拉贝尔有孕回国,我并不知道。甚至你父亲,都被那个女人蒙在鼓里。”
朔方却不这样想。他认为父亲参加维和部队,是为了跟母亲在异国他乡见面。正因为如此,父亲的死才让母亲近乎疯狂的将他培养成跟父亲一样的人。
朔方在父亲的家乡长大,语言、教育、学校都是在走父亲的路。那些他从小不能理解的安排,在遇见这个高高在上的爷爷之后,突然就清楚了。
“你在想什么?”方庆国对于朔方拒不回话的态度,有些生气。
在这个家里,他就是权威。当年他的儿子挑战他的威严,因此丢了性命。如今他愿意放下恩怨,把自己的一切送给蜜拉贝尔生的孩子,这小子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我对您没什么怨言,您永远是我的校长,那个对事严格要求的军人。您跟我母亲的恩怨,早在父亲死后便烟消云散,与我无关。”
“好一个与你无关!”方庆国一挥手,桌上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你身上流着方家的血,你竟然敢对我说,与你无关?”
方朔据理力争,“当年您一手拆散他们,母亲怀着身孕参加葬礼,是您把她拒之门外。那时候,您就知道我的存在,可您并不承认我是您的孙子。在军校时,您调查过我的身份,认为我母亲的安排是另有所图。每次您看见我,您眼中流露出来的厌恶,我至今记忆犹新。”
“住嘴!”方庆国恼羞成怒,差点儿掀了桌子。
方夫人听楼下吵起来,急忙走过来劝架,却被方庆国一顿数落。
他对待妻子苛刻,对待儿孙专治,对待儿媳无理的做法,都让朔方深恶痛绝。
朔方猛的站起身,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你给我站住。”
朔方背对方庆国,并不打算停留。
这一举动激怒了他,他用拐杖指了指门口,“给我拦住他。”
话一出口,老管家不知从哪儿窜出来,挡在门前。
“少爷,老爷还有话说。”
朔方胃里翻江倒海,脚下虚浮,一秒钟也待不下去,“我有点不舒服,改天吧。”
管家不依不饶,拦着门不肯让朔方走。朔方想推开他,却被更大的力道推回。
朔方本来还担心伤着对方,既如此,他便没再留手,两人瞬间交上手,打的难舍难分。
方庆国在一旁气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亲自教育不肖子孙。
朔方仗着年轻,原可以跟老管家耗上一时半刻,但因为身体不适,很快落了下风。
老管家趁朔方不备,一个手刀劈下来,把朔方打的眼冒金星,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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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点半,朔方还没回家。
杨贝贝坐在客厅,心急如焚。她打电话给三哥高野律,想问问他该怎么办。高野律却让她先睡觉,一切等明天再说。
杨贝贝又给二哥郁风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在不夜城。确定郁风在店里,杨贝贝叫米歇尔送她过去。
郁风老早派维奇等在门口,一看到杨贝贝来,立马给他打电话。
杨贝贝一下车,就看见郁风迎面走来,一副兄长气派,“贝贝,你大晚上不睡觉,来不夜城干嘛?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
“二哥,我想跟你借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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