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七一章 当夫妻重逢之后(1 / 2)听说这个故事有点虐首页

时值人间初夏,玉轮当空,星河烂漫花满路,蜂蝶无声萤火舞。

马车轱辘辘地向前行驶着,一路碾压着寂寂青草,留下一条若隐若现的车辙,迤逦着朝远方的青山黛影而去。

“我肚子饿了,你有吃的么?”

车子里传来女孩儿的哽咽声,想来方才是哭了一路,难怪那里头那么的安静。

其实紫璟也不是个爱哭的人,主要是方才那家伙给她脚踝复位的时候太痛了,没忍住,眼泪就掉下来了,然后,鼻子一酸,鼻涕也跟着下来了。

她想着反正眼泪鼻涕都下了,这人已经丢了,再装坚强也没啥用,便伏在他怀里抽抽嗒嗒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饿意也跟着来了。

恨归恨,东西还是得吃的。

也只有填饱肚子,有了力气,才能好好地报仇。

不然打个巴掌都不能留久一点,多吃亏啊!

男子望着怀中哭得跟花猫似的的女孩儿,乌闪闪的眼睛却盯着他的脸滴溜溜乱转,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眉头轻挑,将一旁一个袋子拿来放到她怀中,道:“路上买的。”

紫璟夺过袋子,噗一打开,一股浓郁的藕香迎面扑来,竟是蓬糕!

她心中一喜,忙坐到一边狼吞虎咽起来。

多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了,以前在清幽境中的时候,一到夏,王庭凤就会带着她跟其他妇女道稻秧山后的莲花泉采莲蓬莲藕。然后将才回来的莲蓬莲藕制成蓬糕,莲子汤等等,给他们当作早餐。

那时候有得吃,并不觉得稀奇,如今想来,倒是处处是心酸。

“吃慢点。”

男子递给他一壶水温声道。

紫璟看了他一眼,接过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待得吃饱喝足后,整个人瞬间变得舒爽多了。

她打量了身旁男子一番后,掀开轿帘,发现他们此时正行走在一条平敞的官道上,不远处就是一座灯火通明的镇。

“前面镇上放我下来。”她道。

身后男子并没有回答她。

感觉被忽视的她,很生气,转身踹了他一脚,道:“姓元的,听见没有!”

“你要去哪里?”他问。

“你管我!”她道。

“不停。”他的回答很干脆,完便闭目养神去了。

紫璟没想过自己会被拒绝,愣了一下,眉头皱了皱,把目光放到他身后露出的一把匕首上。

这么好的一样东西,她一开始怎么没发现?

“叫他们停车!快点!不然我杀了你。”

她将匕首偷了过来,抵在他脖子上喝令道。

男子睁开眼睛,垂眸看了眼脖子上的匕首,目视前方,沉默良久,道:“印文,停车。”

车子外传来勒马的声音,轮子很快便停下了滚动,在原地上来回摇摆了两下后彻底停下。

嘎吱一声,车门被推开了。

紫璟一手提着葫芦,一手拿着匕首,还背着个包袱,从车上爬了下去,一跳一跳地往前走着。

侍卫因为没有命令的缘故,不敢帮她,也没为难她。

待她走得七八丈远,车子里头一直沉默的人忽然发声了,只听他道:“跟上。”

紫璟费了好大的劲,才在镇中找到了家可以投诉的驿馆。

其实,元彦和他们一直在跟着她,她是知道的。

只是她实在太累了,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早已筋疲力尽的她,洗完澡一探床上便呼呼地睡着了。

在梦里,有她想要的所有东西。

家人,朋友,以及无敌的混沌之力。

她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所有她想保护的,打败所有她想打败的。

那种无忧无虑,毫无压力的生活,真是太爽了,爽到她都快忘了现在所处的现实。

危机重重,苦难重重,却也无能为力的现实。

后半夜的时候,她是被一阵凄厉的女叫声惊醒的。

美梦受扰,这让她很不开心。

本来想继续睡的,不曾想,那女的叫完之后,还传来男饶粗吼声,以及类似于甩耳光打斗的声音。

这让她彻底醒了。

“贱货!俺叫你勾汉!叫你勾汉!”男人怒骂道。

而那女的,估计理亏,一昧只姑哭。

“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一旁还传来了老饶劝和声:“那秋娘他只是找王老五借零钱给狗娃看病,什么都没做,我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人家凭什么借钱?我看就是这女人骚得很,想男人了,就着了这么个借口!”男壤。

那女的估计听不下去了,怒道:“我想男人?我用得着想男人?老娘我在芦花巷的时候,多少男人想见老娘都没机会,老娘是瞎了眼才跟上你这么个好吃来做的孬种!”

紫璟:“……”

这反转,精彩啊!

好奇心促使她披着床单从床上走下,悄悄走到床边,在窗缝上寻找声源的出处。

因住的是三楼,视野很是广阔,很快她便在沉沉夜色中找到了目标人物。

那是个不大的四方院,里面堆满了各种农具,还有刚收回来还没来得及晒干的柴草。

一个女人躺在柴草堆上,矮胖男人则骑在她身上,双手紧紧地掐着她脖子,不断地使力,咬牙切齿道:“孬种,你谁孬种?要不是你这贱货把衰运带了进来,俺家里会变成这样?俺生意会失败?狗娃会生病?”

本来挣扎的女人,很快就蔫了下去,不再动弹。

“娘……”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孩子的哭声传了过来。

身影从屋里跑了出,刚跑到男人身边就被他给踹倒了。

“别掐了,会出人命哒!”

那苍老的声音很是焦急,可紫璟并没看到这院子有老饶影子。

估计在屋里,亦或者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她转身,目光在幽暗的房间里环顾了番,最终定格在桌面上的笔架子和砚台上,走过去,拿在手上,趁了趁,还是很有重量的。

她忽然灵机一动,将一旁墨水砚上涂在脸上,造成一个无头假象,打开窗户,朝下面喊道:“嘿,看这里!”话间,挥动手臂,使尽吃奶的力气将手中笔架子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