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诚王在家中的地位,从此一目了然。
吃完了东西后,元彦和便将元缂叫进了书房里关了起来,具体聊什么东西她也不是很清楚,而元熹则拉着她去逛园子散心。
不得不,诚王府虽不上是特别的豪华,那规模也是相当大的。
她们一路辗转过好几处回廊,紫璟感慨,“这王府也真是够大的,我都快忘记自己是从哪来的了。”
“皇婶笑呢!六叔可是出了名节俭的。这诚王府在都中众多皇亲里,只能算是一般的了。”元熹道。
紫璟好奇:“那怎样才算得上气派?”
“起气派,除皇宫外,自然就属我二皇叔阳王府了。宫观连绵,琉瓦朱墙,堪称皇宫翻版。”
“这么厉害?”
元熹点头,目光黯然道:“纵如此,又有何用。前段时间抄家,还不是将所有金银珠宝房屋地契全上缴了。”
“抄家?”
“皇婶进都时,可听过一首童谣?可怜元二郎,玉几金作床,夜踏露与霜。洛水湛湛弥岸长!的就是我二叔一生奢靡无度,最后意图篡位被发,在逃亡途中意外身亡的事。”
“阳王,这名字,似曾相识。”紫璟想了想,道:“他是不是长得特别胖,还好色?”
元熹哧然一声,笑道:“皇婶的没错,是这样的。”
“我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如此想来,诚王府还真不能跟能与宫宝殿相媲美的阳王府相比了。
不过跟富丽堂皇的宫宝殿比起来,她还是喜欢这多一点。
这里的亭台院落,简单朴素,温雅沉静,像极了元彦和这个人。
在紫璟看来,这儿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早已跟他融为了一体,而她也即将会与这样秀丽典雅的地方相融。
在府里逛了一圈后走到书房门口前,刚好叔侄两也都聊完了他们的机密大事,从房间走了出来。
元缂笑容满面朝她们走来,问元熹:“你要跟朕一起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元熹顿了顿,道:“这么快就走了?只顾着你一直霸占着六叔,我有问题都还没问出口了来。”
“也就你那破画的问题,听朕的,放弃吧!你学习插花比这有赋多了!”元缂道。
元熹瞪眼:“要你管!我就喜欢画画怎么了?”
“南阳。”元彦和拿着一副画卷朝她招手。
元熹看出了,正是她早上带来打算询问他的画卷,喜滋滋跑了上去,边边道:“我本来是想画一幅雪落孤松给皇后娘娘当作寿礼的,可怎么都画不好,又看不出哪里不好,就想着带来让六叔瞧瞧,指教指教,没想途中碰找他也来找您,然后我就被奚落了一路……”她越越觉得委屈,最后直愤愤然瞪了元缂一眼。
“桑儿,你也过来。”元彦和朝站在原地的紫璟招呼道。
紫璟一脸茫然跟了上去。
只见他在画桌上讲那副画卷缓然展开,道:“你可有看出这画的优劣之处?”
“你也会画?”元熹惊讶道。
“她画得比我好多了。”元彦和道:“她可是世间第一大画师,这世间没有她画不出的画,也没有她鉴赏不聊话。”
紫璟只觉被夸得花乱坠,喜滋滋道:“哪里哪里,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我现在也就只能算得上是个不出名的画家。”
着,便凝神瞧了瞧桌面上的画,然后顿住了。
这姓元的,她怎么看不出来他这么腹黑呢?居然敢拐着弯子整她!
就算是个绘画白痴都能看出,这画无论是着色还是景物比例,都存在着严重的不协调,是一个画者的大忌。
可要是直接出来,难免会得罪人。
于是,她取来一旁画笔醮着淡水在画面上不协调的色调略微修改了几笔,道:“殿下画得很好,若是能再注重一番浅淡色调和就更好了。”
元熹惊喜:“你太厉害了!被你改了这么一笔,居然整幅画都不一样了,刚刚好正是我想要的雪落孤松!”
元缂闻言,也跟着凑了过来,果然跟他之前看的不三不四的画面大相径庭。画中场景逼真,竟让他感到些许熟悉。
沉吟半晌,他终于想出来了,指着书房外不远处的积雪忪道:“这不正是那里的画面吗?”
众人顺着所指方向望去,还真如此,皆交响夸赞她画功撩。
送走姐弟两后,元彦和的面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紫璟知道,这一定跟他放在在书房里与元缂聊的有关,而这事十有八九跟她脱不了干系。
“怎么了?”她问。
“南边的事,传到他耳里了。”元彦和道。
不用问,她已经知道了这事指的是什么事。阳王出逃遭杀是为一,南边大陆数十个村落镇被屠是为二。
“他们这次来,估计是在试探我。”元彦和沉吟道:“看我有没有带什么不正常的东西回来。”顿了顿,又道:“他已经派人去调查那些事了。方才我在他面前已经把调查任务揽了下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絮絮飞雪从上落下,落在她的眉间发梢,凉凉的,直达心底:“对不起,我好像把你连累了。”
元彦和笑了笑,将她拥进怀里,道:“既是夫妻,何来连累之。更何况,摄政皇叔从来不是什么好当的身份,就算没有你的事,我回来,还是会有一大堆的麻烦等着我。不过是多一件少一件的事罢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她问。
“自然是走一步算一步。”他道:“未雨绸缪,永远赶不上临时的变化。特别是缂儿,你别看他傻乎乎的,他聪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