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藩顿时觉得自讨没趣,“呵,我真信你个鬼,居然觉得你江淮燕也有开窍的一天。”
“江某对男女之情,暂无兴趣。”
宋世藩故意道:“那还好,赵嫣然可是赵家的掌上明珠,在家极为受宠,且在军营的男人堆里长大的,可不会怎样柔情小意,对着你这副棺材面孔,怕也生不出别样情感。”
江淮燕却轻轻道:“宋兄多虑了。”
宋世藩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恹恹道:“你这人真不可爱,偏你这样的人,家里居然有那么才貌出众的姐妹。这叫人好不妒忌!”
宋世藩说的是江家二房的两个女儿,江淮燕的堂姐妹江毓岚、江毓秋。特别是江毓岚,自幼在兰溪闺中颇有才名。宋知府官邸曾设女眷的宴席,知府夫人因赏识她的才情,称她为兰溪明珠。
“如今你又多了个妹妹,不晓得会是怎样的人物。”
江淮燕沉吟:“乡野长大,不知深浅,听闻是个粗莽性格的丫头。”
宋世藩有些意外:“原来你一早就打听好了。”
江淮燕道:“是家人前往寻访,先传回府上的消息。”
宋世藩失望的看着江淮燕:“认识你两年,从来是波澜不惊严肃正经,说话也是滴水不露。说你功利,学堂考试你也不争第一,只保持前五便足矣。说你容易满足,可你对功课极为认真,上学日日不曾耽误,也不贪图玩乐,就连一丝放松也不曾有过。”
江淮燕道:“那是感激西席的悉心教导,作为学生,自不敢有半分懈怠。”
宋世藩闻言,跌声道:“假!假!假!太假了!你除了霍边疆,学堂的老学究老夫子,哪个入得你的眼。”
霍边疆曾在江氏学堂任教,是名极为出色的儒生,在学堂教授兵书阵法,对时局也有独特见解,颇受学生们尊崇喜爱,后不知何故离开了私塾。然而离开私塾后,他却没有走科举致仕的学子之路,而是投军入伍,成了驻守兰溪府边际赵家军中的一名书吏,后逐步得到提拔,现在已经是赵氏父子信任的幕僚之一。
江淮燕道:“那是霍先生对兵书有独到之处。学堂之中,敬佩霍先生者不在少数。”
宋世藩笑意颇深,道:“我记得,霍先生没离开学堂的时候,江兄经常请教霍先生琴艺。霍先生弹得一手好琴,当真是有谦谦君子之风骨。”
江淮燕神色不变,眸光中却又隐忍不发,昵看宋世藩,笑道:“是吗?我都忘记了。”
宋世藩对他笑了笑,走到窗前,朝着楼下未知的方向拱了拱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雅间的阑干遮挡不住人的视线,江淮燕看过去,楼下,赵嫣然身边多了两个人,一个儒生的清朗装扮,另一个虽身着深色斗篷,也压不下那副清丽姿容……
宋世藩笑道:“江兄不识赵嫣然,可赵家小姐似乎认识霍先生与贵府的小姐。”
江淮燕冷冷道:“人有相似罢了。”
宋世藩噙着笑,可恶道:“兰溪明珠,熟能认错。”
江淮燕想了想,道:“那是。可毕竟是二房事宜,我更不好过问。”
宋世藩挑了挑眉,“巧了,我也不想过问。”又大摇大摆地转身走到了门口,“我还得回一趟映萼楼,还有红粉佳人在那侧等我呢。”
江淮燕道:“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