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镯里给你们留了修炼物资、功法,”玄牝甚至想把自己自己所知道的,自己所担忧的,一并告诉她,这种心切坐在对面的宜家可以清晰的直观的感受的到。 可越是这样,宜家就越是想逃避,毕竟这一切的发展如今早已偏离了自己的初衷,事情不受自己的控制,这种超脱掌控的偏离预期的,总让一个习惯任何事情都在自己规划范围内的人惶恐不安。 看着对面男子类似老母亲式的种种交代,宜家觉着自己在这一刻仿佛分裂成两个独立的个体,一个冷眼旁观内心毫无波澜,一个满怀愧疚感激。 交代完的玄牝,似期待似希冀的看了对面垂下眼睑,面无表情的女子,便失望的端详起面前的茶水,心头微凉。 杯水中的茶叶起伏,一如此刻两人心情。 ‘本不必如此急切离开,可近日总是察觉自己的洞府有异动,况离开数千年了,自己再不露面,怕是有些人要坐不住了。’ ‘她也巴不得自己早些离开,就当给她留些空间。’ 内心几经波澜的玄牝,看着依然沉默的女子,微微叹息,率先开口,打破小院的寂静。 “宜家姑娘此时可有闲暇,如今你们几个住所也已安顿完毕,待我再传授你此界的通用文字,就可功成身退了。” “麻烦先生了,惟愿先生今后万事顺遂、心想事成。” 宜家实在说不出什么伤人的话来,反正此地一别不知何日再见。 “借你吉言。”说着便伸手点上宜家的眉心。 陌生的触感,让她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只是,这一想法换没有开始实行,便被识海里强势涌进的各种图文信息淹没。 海量信息的出现,让宜家的识海一时难以承载,刺痛感蔓延,让她终于承受不住昏迷过去。 趴在旁边的灰犬,刚跃起身来,想要挡住自己主人向后仰倒的身体,便被对面的黑衣男子截了胡。 黑衣与青衣交织,男俊女娇,只可惜自己的主人换完全木有开窍。 午睡后昏昏沉沉的老二从石桌下狼狈的爬起身来,甫一入眼的就是玄牝抱着自家主人向着正厅旁边走去的背影。 “早就知道这黑妖怪图谋不轨,哼~~”扑扇着身上的灰尘 ,就要像男子扑去。 只是一切换没有付诸于行动,便被身边的灰犬一只毛爪子按在地上。 黄色鸟喙欲吐的火焰 ,化作一股黑烟飘荡在两只眼前。 灰犬看着眼前的景象,再一次被自己的小弟蠢到了,这蠢货真是无药可救。 嗤笑一声的灰犬顿时觉着自己身上的重担又沉重了几分,看看初知修真的主人,不靠谱的小弟,作为资深小妖的灰犬 ,深觉自己要扛起养家糊口的重担了,按爪 。 不知人间愁苦,心无城府 的老二可不懂自己老大的悲伤,对自己老大阻止自己行为深感不满的老二,恨恨的啄着 把自己按在地上的毛爪子。 穿过厅堂,玄牝把怀中女子轻轻的放在铺设白色织锦绣淡绿色精致花纹的床榻之上,满眼爱怜的轻抚玉人温润的脸颊。 “只有你睡着的时候,才不会拒绝我,白宜,我该拿你怎么办?” 轻轻为墨发披散的女子理了理散落在床铺上的墨发,拿出一个冰蓝色的玉瓶,取出一粒灰褐色的带有三道金纹的丹药,轻捏女子两颊,塞入微张的檀口之中。 做完一切的玄牝怔怔的看着女子许久,似回味似释然,良久叹息一声,轻轻的为女子盖上旁边与床单同色的锦衾。 便决然向屋外走去,伸手抚开门帘的玄牝不禁回头,再看一眼,最后一眼。 蹲在门口的两只看着男子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长舒一口莫名之气。 灰犬率先开口“主人,此时如何了?”虽知道,男子不会对自己主人做些什么,但是,仍忍不住想问一句。 “不必忧心,只是,识海一时无法承受那么多信息昏过去了而已,我已喂了丹药,再过两个时辰就会醒来。”在宜家面前温柔和煦的男子,又换回冷肃强硬的姿态。 “务必要照顾好自家主人,有事一定要联系我。”说着 便把一个同款传音铃,交由灰犬。 “大人放心,主人永远是我的主人。”灰犬一脸认真。 玄牝赞许的看了一眼 蹲在脚边的灰犬,没有浪费自己的通灵果,对于眼前的老二玄牝看了一眼就嫌弃移开目光。 交代完一切的玄牝向门外走去,毫无滞涩的脚步与他的内心截然相反。 深怕自己反悔的玄牝加快速度离开小院,在两只围观党的眼里总有种落荒而逃的错觉。 心思迟钝的老二,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大,见其神色如常,已经向主人的卧房走去 ,遂放下不解,颠颠的追着向卧房而去。 灰犬当然不会告诉老二这个呆子,自己也看了一场好戏,万一老二那天抽了,说漏嘴了,自己岂不是惨了,大人的戏岂是这么好围观的。 灰犬支起身子,看了一眼床上紧闭双眼,脸色红润、呼吸如常的女子,放心的蹲下身来,趴在床边闭上双眼,准备补眠。 跳脱的老二不满足于无人说话的安静,扑腾着光秃秃的翅膀,奋力向床榻飞去,徒劳无果的老二继而转向骚扰闭眼的灰犬。 灰犬不堪其扰,把一刻不得安静的小鸡仔,按在毛爪子下边。 可惜,暴力镇压只起到一时作用,挣扎无果的老二,开始扯着嗓子嚎起来。 灰犬此刻无比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收下这样一个脑残小弟,怪不得当初怎么会觉着家里的禽类老是欺负他,压根就是他自己作死好不。 要是刚走的大人此时回来看到有人打扰主人休息,估计老二身上最后一片毛毛也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