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土地,冬日还能好点,倒也无事,一旦到了夏日遇了大水,只怕全部要沦陷,根本住不了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一片好地方就这样浪费着一直没有人用了。
谢轻谣将自己的想法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遍,莫真问道“既然这地方这么差劲,那为何官府还要收那么多的税银呢?”
谢轻谣笑笑:“这你就不懂了。好多的人其实就是钻这个漏洞。”
她指了指远处:“你往那边看去,那里一大片全是肥沃的土地,照你的话说是不是应该多交些税钱?你错了,他们交的比咱们还少。”
“啊?为什么啊?”莫真不解。
“大燕的定律是按面积划分,官府管的没有那么细致,按得都是先代圣祖的律例,前人规划好了的不会再改变,但是时间久了,总有些地方会有变化,就像此处。”她手叉腰,呼口气:“你别看这种地方给官家每年交的税钱多,但是不顶用,就好比你现在要去买卖一片肥沃的土地,过了官家文书,都是正常价,没什么区别,但是私下里都要给加钱的,不过没走明面罢了。”
莫真道:“原来如此。那主子准备将这里怎么办?”
谢轻谣不得已的挠挠头,她也有些苦恼了。
只是听着秦三的介绍,她还不太明白,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能让秦三这样苦恼。
但是现在亲自来看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难处理啊。
用,用不了。
卖,没人买。
砸在手里,每年还要给官府掏钱……
这赔本的买卖让谢轻谣一阵抽搐。
莫真拍了拍谢轻谣肩膀,说道:“主子!你看看那边,好像有人吵起来了。”
谢轻谣道:“别多管闲事,有这功夫,帮我想想这里该怎么处理。”
莫真哈哈笑道:“我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主子,哪里吵得好像还挺热闹,你真的不去看看?”
谢轻谣摇摇头,在一边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苦思冥想。
莫真则是往远处跑走了,那边正好就是吵架的地方。
如果说莫真今年冬天最爱干什么,那一定是看学子吵架。
看着他们个个放着狠话,就是不动手的样子……有趣。
还没走近呢,就听那边的叫嚣声。
“你们自诩君子相持,如今做了事却不承认,如何称为君子?秦望之,人言你心性高傲,如今偷了金子,也断然不认了?”
“传言终是传言,如今见了他们二人,才觉得可笑,辱我学士文风!”
“你只言这不是你所做,便要给个来处,这金子也不可能是别人送你的,你可能分辨一二?”
莫真听着这对话觉得怎么有些熟悉。
再一看,这不是和之前在酒楼里赵宥平羞辱人的场景一模一样吗。
看着地上散落的金子,和颇有仓皇之意的秦望之,莫真就知道,这件事又被人重新拿起提了。
秦望之有一瞬间的面色仓皇,但很快就被掩饰掉了。他沉声道:“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没有人想到秦望之会说这么一句话。
但紧随其后的就是一句:“不是我偷的。”
下面人都笑开了:“不是偷的,难不成是你别人送你的啊?怎么这种好事我们就没有遇见呢?谁也不说送我们一点金子呢?”
许含清在一边扶着秦望之,眉头皱起,他也不知道这地上的金子是怎么来的。
秦望之从来没有对他说过。
但是他相信,秦望之是不会做出他们口中的事情的。
许含清道:“若是没有证据,请你们也莫要血口喷人。”
“我们血口喷人?许含清,要我说啊,你指不定也就是和他一伙儿的,怪不得啊,人面上都装的千好万好,自诩君子,背地里怕是连个小人都不配当吧!”
一边走来一个正在咳嗽的男子,男子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却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手里拿着药包,恨恨的扔到了地上,怒道:“原来这些药都是你们偷来的东西还的?!我才不要!呸!”说着,就扔到了许含清的脸上。
许含清焦急的解释:“不是的!”
但是没有人会听他们的话。
雪地里,秦望之被那几个人围攻的倒在了地上,但还是闷着一口气,死死撑住,只言:“不是我偷的。”紫琅文学zilang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