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真突然问道:“诶,不对啊,那公孙柏要是死不承认是他毁了文书呢?然后他再笼络了周围人作证呢?”
谢轻谣轻轻道:“那他是找死。”
公孙柏果然对着许含清说出了刚才莫真说过的话,他恶狠狠的说道:“你凭什么说这些书是我毁的!?有谁看见了?你算个什么废物,也敢威胁我?”他看向众人,众人都目光躲闪,不敢再言。
公孙柏揪着许含清的领子,将他悬空抓起,冷笑道:“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要让你们滚,滚的越远越好,我看见你恶心,懂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他凶狠的看着许含清,怒道:“你偷不偷东西,我都能让人说出去是你偷了东西,你现在要是识相,早点滚,要是不识相,我让你在这京城混不下去!”
他再次冷笑道:“自己也不看看自己有几分能耐,不过是个落魄户,谁能瞧的起你?整天自诩清高,结果算个什么?以为有点文墨就可以了?当初老山主保着你,那是可怜你,怕你像个乞丐一样在外面给书院丢脸!现在好了,要是我派人传话回去,给老山主说你在京城偷了银子,人赃俱获,你说老山主会怎么想?要是让书院那些人都知道了,你怕不是连书院都滚不回去了吧?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呢?”
许含清踉跄向后退去,幸好被秦望之扶住。
许含清怒道:“公孙柏……你!你……你!你颠倒黑白!老山主不会相信你的话的!”
所有人都知道许含清对老山主的敬重。
许含清面色发白,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公孙柏看见他这个样子,放声大笑,讽刺道:“我颠倒黑白?行啊,我就算是颠倒黑白了,你又能怎样?嗯?不自量力!”他扭头,道:“去,现在就让人写信,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可以!”许含清急道,他气的身子颤抖起来,怒言:“自古今足下与大朝非有父母宗庙之避也,非同乌合存亡之际也,奋不顾命也!你也是通诗书,知礼记之人,为何总是要如此相逼,北距五岭!我们已经步步退让,你又为何如此苛责!山主远在书院,理应颐养天年,你却要将污言污语去招惹到老山主身边,你于心何忍!”
“老山主待你也不薄!若是没有他你在书院也不会过的那般如意……”
公孙柏怒道:“放屁,我恶心你,更恶心那些老家伙,不妨告诉你,要是我功成了,第一个就是收拾那些人!而你,不过是我的垫脚石!”
许含清被他的话,震惊了许久,没想到此人能够如此的厚颜无耻。
终于。
良久……
忍无可忍,方才沉声:“你确实可以,你能做的事情很多,你有钱,你可以任意挥霍。但是你忘了,包庇你一个人,一旦官府查出来,所有人都要受牵连,全部取消资格,你有那个把握让这件事不被透漏风声吗?你没有。你不仅没有,你还在慌张了,你在害怕,不是吗?你在想,你该怎么解释,你该怎么脱罪,是吗?”
公孙柏眼底深处有一丝慌乱。
“我给你机会你有能力抓住吗,公孙柏,离开了你家里人,你,什么都不是。你难于立足于天地,你难于在书院存留,你更难在京城之中。”许含清一字一句道。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许含清,不知道这个平日看起来温和的男子是不是疯了。
他面前可是整个京城中最不好招惹的人,公孙柏向来霸道,一众学子们碍着他的权势从来都不敢多说一句话,现在倒好,许含清倒直接将话说出口了。
众人心里打鼓,一则想着自己绝不能跟官文书扯上关系,二则更是怨恨许含清将他们都拉下水了。
公孙柏走过去,一拳猛地砸了过去,怒笑道:“你不是很能说吗,继续啊?”
许含清不得已,往后退了一步。
公孙柏往秦望之身边走去,将他拽了起来,威胁道:“你想让我不能科举?想拿这件事来威胁我?”他手下拿着刀,在秦望之手上贴着,秦望之眸中一寒,怒道:“你做什么!?”
“你现在要么去自己给官家去说这些东西是你自己毁了的,要么,我现在就废了秦望之!”公孙柏说道。
许含清没想到公孙柏会这样卑鄙。
这也正是谢轻谣为何会说他涉世不深的原因了。
他总想着和人去讲道理,给别人留余地,让他们自己回心转意。
太单纯了。
和不讲道理的人去讲道理,最后折磨的还是自己,何必去费那个功夫没呢,直接收拾了不好吗。
要是随便几句话就能让别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佛门弟子都不用行善积德了,也不用整日教化了。
公孙柏本身就是个无赖。
许含清咬牙道:“你卑鄙!”
公孙柏笑道:“是,我卑鄙,你刚才说了那么多的话,不就是想说明这个吗,我卑鄙又能怎样,许含清,你不是和秦望之关系很好嘛,多少人不信呢,我这不是给你个证明的机会吗,怎么愿意吗?还是你自己根本就是一个虚伪的人,嘴上将别人说的一无是处,实则自己自私自利,许含清,你还真是能装啊?”
说这话的时候,公孙柏一直胁迫着秦望之,许含清也是神情格外紧张。
公孙柏道:“你不想让我科举?好啊,那你们二人也都别想好过。”
秦望之面色猝然一变,他本身还咬着牙坚持着,但是当手腕真的传来痛意后,像是无敌的深渊,吓得他也顾不得什么理智了,面色苍白,脱口就是一句:“含清救我!”
许含清本身还在想办法,或许他还能找出将这个局面破解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