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谣轻笑一声:“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送你们回去,你们怕是今晚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你们那片地的契约在我手里,我过去了,也没人能赶你走。放心吧。”
那些学子不是个善茬,如今将矛盾直指这二人,就这样回去了,总是容易被针对,再者银子的事情也没有说清楚。
就这样,几人往南山走去。
路上许含清和秦望之一直说着话。
到了南山学子们住的地方,已经有点灯的了,有人看见了许含清他们回来,惊的连忙高呼:“许含清和秦望之回来了!”
若是平常人,恐怕还以为这是惊喜和欢悦吧。
但实则不是,只见那些还在草屋中学习的学子都出来了,有的嘴里嘟囔道:“还有没有完了!?这两个瘟神是不是走不了了?折腾了一天,凭什么啊!”
还有人道:“他们怎么回来了!?是不是真的将我们拉下水了!?我就知道他们是个祸害!”
更有人上来就想动手,并怒道:“让你们滚出这里!知道吗,两个偷东西的贼,真给我们学子丢脸,就你们还要考科举!?做梦吧!滚!”
上来就推了一把许含清。
莫真不高兴了,握住那个人手腕就往下压,并训道:“你会不会说话,你说话呢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跟谁在这儿你呀我呀的呢?”
一边人看着他们的人被这么欺负,上来就要动手,莫真也不是吃素的,完全不惧,谢轻谣则先叫了一句:“莫真!”莫真要是动手真的将这些学子打上了就不好了。
有人恶狠狠的说了句:“我当是什么情况呢,原来是找了两条狗回来,有了靠山啊?怪不得,你们看,这就是回来逞威风了!这种小人,真让人恶心!”
莫真指着他道:“你有种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废了你!?”
谢轻谣连忙叫住:“莫真!”
莫真压着气,大有不甘心,往回走了一步,埋怨道:“主子!”
谢轻谣道:“你是不是之前说好了,全部听我的话,现在就全忘了,你要是忘了,以后我就不带你出来了,我一个人出来!”
莫真:“行行行!不动手!让他们骂,就当被狗咬了。”
谢轻谣拍拍莫真的肩膀一笑。
并非是她就此准备善罢甘休,不让莫真动手。
而是,今日她本身就是私自出来的,动静不能闹得太大,再者,科举一事专由太子处置,太子也极为看重,若是这些学子在这里因为她们出了什么事,想来太子绝对会查,到时候对公孙柏在不在意不知道,但绝对会揪住她和莫真的错,也就等同于宸王府的错不放。
这种事情不能有。
正想着,只见有几个学子毫不客气的扔了几个草盖过来,更是怒斥道:“拿着你们的东西滚!”
说着,又扔了一些东西道许含清脸上,其中就有着之前许含清送他们的草药和一些自己抄写的书籍。
那些人说道:“我怎么就会瞎了眼收了你的东西呢,真是恶心,脏了手,你也不别这么看着我,别像是我们对不起你一样!是你!是你连累了我们!都是你!”
许含清低沉着声音:“我自认,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你们书不够,我亲自抄写,不求报答,只求大家都名望有声。你们受伤了,我采了草药给你们用,也从不收取一份钱。你们有什么不会的题,我也倾尽所学帮你们解答。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秦望之道:“含清,不要说这些了,这些人压根就没有良心!”
“我们没有良心?和你们同流合污我们难道就是有良心了吗?也不要整日把这些事情吊在嘴上,都是些大不了的事情,像是我们欠了你多少一样!”
说着,他们又将之前从许含清他们草屋了整理出来的东西扔到了他们脸上,并放言:“赶紧滚!这里容不下你们了!”
“容不容的下什么时候是你们说了算的?”谢轻谣轻轻道。
众人向她看来,一副不屑的目光,问道:“你谁啊你!?”
谢轻谣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也没有住在这里的权利吧,这里的房子是你们花钱买的吗?有契约吗?你们有什么资格去为别人做主?”
“你谁啊你?别乱逞英雄,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么和我们说话?我告诉你,我们住在这里,就算没有地契,也没有一个人敢赶我们走!”
谢轻谣道:“哦?凭什么呢?”
“你问我们凭什么?你以为谁跟你们一样,我们是学子,我们是进京科考的学子!你是谁?你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天下士为先,懂吗?今天任谁来了,我们都在这里住定了!”
谢轻谣好笑道:“你们如此行迹又和无赖有什么区别呢?真的像是学子吗?”
谢轻谣已经在忍着了,她劝着自己不要和这些人动气,不值当,但这些人说话当真惹人怒。
“你说我们是无赖!?怪不得,怪不得是和许含清他们一起回来的,原来是找了个帮手啊?我们要是无赖,那你们就是地痞流氓!我们就算是当了这无赖的名声,也要赶你们走。”
谢轻谣笑笑,一回头,只见莫真竟然拉了个椅子过来,并摆了个请的姿势,说道:“主子请。”
谢轻谣坐了下来,笑笑:“既如此,那恐怕你们是不能够了,我今日留不留你们在这里是我的事,能不能让许含清他们住在这里也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