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含清看着大家这个样子,大有于心不忍,于是道:“算了吧……”对他来说,只要还能住着,也不必将事情搞得这么僵硬。
说完话后,秦望之拉了拉许含清,意示他不要多事。
“行了,住就住呗,不赶了不就成了,因为他今天浪费了多少时间,麻烦死了。”一人道。
“就是啊,一天天的都不消停,全部是因为他,算了算了。烦人。”另一人道。
那个唯唯诺诺的男子抬头,看向众人,像是极力在忍着什么一样,他看了眼许含清,随后突然来一句:“不是许含清要的问题,是你们!是你们的问题。”
“哎,我告诉你孙茂志!你不要得寸进尺啊,我们现在懒得理你。”
原来那个男子叫孙茂志啊。
孙茂志别吓得缩了一下,可见胆子小,他目光闪烁,咬唇,明显是准备了足够的心理动力,他缓了半天的气,闭眼,一字一句道:“从来都不是含清做错了什么,当时你们发现金子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问过他们!你们直接定罪,或许你们问了,但是你们根本不给别人回答的机会。你们早就已经准备好赶他们走了,只不过是拿着这个当借口!你们浪费时间指责着别人,最后却又说是别人耽误了你!他们做错了什么,要让你们这样对待,大家和平相处不好吗?”
“哎,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有人上去就要推挤。
谢轻谣看了眼莫真,莫真点头,走上去,微笑:“欺软怕硬?想动手?我们比划两下?”
这人立刻退了回去。
孙茂志是学子中最软弱的人,平日一直都是顺风倒,像是个隐形人,这种人平日大家不会理会,但是当他都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时,远比谢轻谣说的有用多了,谢轻谣仿佛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指责,但是孙茂志却让底层一直不敢发声的哪些学子们有了一些胆量。
只听他们终于开口了。
“对啊,我觉得许含清从来没做错什么,他帮了我们多少忙,我们凭什么这么对待别人,夫子教我们的君子之行,从来不是如此。”
“若是强硬的将人赶走,和强盗何意?没心没肺,将别人的好处全部忘得干净,和禽兽又有何异?我们并不是想帮许含清说话,只是……试问,如果下一次被对付的人是自己呢?”
“是啊……我们……我们……从书院出来了,不应该是互帮互助吗,为什么要这样啊,我们都是同窗啊……你们忘了……忘了……我们从书院出来时,夫子教导我们的话了吗?”
一时间,众人纷纷开始议论起来,平日里不敢说话,被压迫的学子也终于尝到了言论自由的权利。
而那些态度强硬的人,被说的羞红了脸。
孙茂志走向许含清,行大礼,说道:“含清兄……对不起……对不起……我之前没有能帮你说上一句话,就算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太笨了……含清兄,我胆子小,但是今天,我绝对是相信你的……对不起……”
许含清连忙过去扶住孙茂志,笑道:“没关系,你若是当时帮我开口了,也未免落得和我们一样的下场,这样我也有愧疚……说起来,也该是我谢谢你……”他抬头,看向众人,“是我谢谢你们大家,谢谢你们现在愿意相信我……”他行礼,尽管衣衫不整,但依旧风度翩翩。
有学子捡起地上的破烂的书,走到许含清和秦望之面前,十分自责道:“都是我们糊涂了……向你们道歉……这些书被毁了……我一会儿会拿我的来还给你们!”
其他学子纷纷道:“用我的!用我的!我有一些看完的!”
“还是我的吧!我的上面还有之前含清兄的标记呢,用起来也顺当一些,用我的!”
“别争了!还是我的吧,你们勤学一些,别耽搁了学业!”
谢轻谣笑了起来。
这样就很好嘛,做什么非要吵吵吵,都是学子,半点不顾及风度。
许含清和秦望之十分感动,纷纷开口陈情。
他们说的话谢轻谣没有听见多少,但是却看见了之前一直找事的那几个学子偷偷走了,谢轻谣冷笑一声,果然啊,哪里都有败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面前就跪着两个人。
许含清跪在地上,痛声道:“虽言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今日含清心中实在不知道该用何种话来表述,纵有诗书万卷,也尽以化成灰烬,一时难以陈情,含清……谢过小姐救命之恩!谢过小姐相助之恩!今后无以为报……”
“打住打住……”谢轻谣有些不擅长这种苦情剧,生怕他下一句来个以身相许……诶,一定是话本看多了……怎么会想到这里呢?
秦望之也硬声道:“小姐不嫌弃我们贫寒,多次相助,救我们与水火之中,有着大恩大德,此生无以为报,若是小姐有任何差遣,请直言!望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众人都看向了谢轻谣,谢轻谣有些不好意思,扶起两人,笑道:“罢了罢了,别这样了。既如此,那就先散开吧,我确实还有几句话想要给他们二人说。”
众人笑着应是,暂时散开了。
许含清和秦望之起身后,行礼道:“您吩咐。”
谢轻谣道:“不必这么客气。”她看向许含清,笑笑:“你刚才可是说了,要报答我,我可是记着的,现在我这里倒是正好有个让你报答的机会,不知你愿不愿意。”
许含清笑笑:“自然,您说。”书荒啦书屋shuhuan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