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的意思是,让你们密切关注老生的一切动向。”
龙擒虎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眼下公输已废,他身为师爷门下的二号人物,自然不能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但他走时的面色却很凝重,凝重到就连铁怅都忍不住打起了精神。
“骆轻侯是个疯子,但他不是个傻子。他虽然平日里没少找你们的麻烦,但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忽然旗帜鲜明地站在四行当的那一方他很清楚你们之间的这一战意味着什么,毕竟是非胜即死的死战,就算骆轻侯再怎么想找你们打架,也不应该掺和到这样的战斗之中才是。”
“我倒是一直觉得姓骆的那厮和傻子没多少区别”
“虽然疯子和傻子的区别不大,但骆轻侯却是个聪明的疯子。他虽然做事喜怒无常、常常率性而为,但他做任何事情都知道审时度势,否则他绝不可能在戌亥八街活到现在小犬儿,蔺二,如若不是师爷发了话,姓龙的原本也想助你们一臂之力。但以师爷的意思,他很想知道你们能不能将此次事情解决得漂漂亮亮的,这是一场考验,也是一次师爷与佛爷对你们的观察。”
“龙二哥放心,小犬儿自然省得更何况他们也不方便对四行当直接出手,毕竟江湖人始终讲究一个道义,咱们戌亥八街更是如此。四行当过去与师爷佛爷一道摧毁了戌亥盟一事并非是什么秘密,换言之,四行当过去乃是那两位的同伴,是一同浴血奋战的同袍。若是老赌棍和臭和尚眼下不顾江湖道义对他们出了手,只怕便是免不了被八街人在背后议论一番了。”
“嘿,小犬儿,和你们这些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也罢,时候也不早了,龙某先走一步,告辞。”
穿着青衫的汉子很快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他走得很潇洒,并且走得很突兀,也不顾两人是否还有别的疑问,这位师十四门下的就这么径直离开了吃酒斋的后院。于是小院之中便只剩下了铁怅蔺一笑两人,以及一直半跪在一旁切着肉的辛词。
“阿怅。”
蔺一笑双手抱在胸前,皱着眉头不解道:“我依然不太明白。”
铁怅终于也给自己倒上了一碗酒,慢吞吞地道:“你不明白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这么说吧,你怎么看骆轻侯?”
“那是条疯狗。”
蔺一笑干脆利落地道:“见人就咬,尤其是喜欢咬大爷我,很讨人厌。”
铁怅扬了扬眉,微笑道:“但他不是个傻子,如果他是个傻子的话,他就不会每次想方设法地偷袭你、而是正大光明地杀到天老帮的天王堂里去找你了。”
“这么说来,他还的确不是个傻子。”
蔺一笑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他不是个傻子,但眼下四行当既然已经与我等交恶,一场恶战已是难以避免,那么他加入四行当也并非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吧?”
铁怅叹息道:“你错了,正因为四行当已经与我等交恶,所以他才更不应该加入四行当。”
蔺一笑干脆不说话了,只是瞪着眼睛看着铁怅,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让小掌柜再做一份精煮牛肉,多放点辣子,顺路再帮我温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