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仿佛有人对她说,剧情要重写!
会怎么重写?
如果容霁就是赵上尉。
第一次发现海面上的水纹地理异常,起了疑心后,就杀了她。
那这回,认为大顺的朝局于他太过顺利,他又起了疑心
他会再一次动手将她杀死?
也不知是她的思路太快,还是因为先前的恐惧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顾珩的身子控不住地瑟瑟发抖!
转瞬之间,白色影子掠了进来,容霁衣袂飘飘站在她的前面,见她赤着脚站着,眉头微微蹙起,俯身便将她抱了起来,“地上寒凉,你身子骨原就不好。”
为此,他特意吩咐人在耳房里辅了三层的地毯。
那宫人睡得极浅,当顾珩出声时,那宫人已经醒了,见太子来了,伏在地上不敢动,惟恐被降罪。
远处,成津朗声道:“殿下,属下就先回府。”
这个时候,他要是留下来等太子回来接着商议,那真是脑门被夹了。
成津也不等太子回应,想到自己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回府,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急,也不走正道,直接腾空上屋顶,朝着自家的方向跃去。
容霁将顾珩直接抱到自己的床上,侧首冷淡吩咐,“还不去备热水?”
“太子殿下恕罪,奴婢马上去办!”宫人急急起身退后。
容霁见她身子发抖,以为她受冻,便掀了被子将她裹起,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脸颊,看着她,忍不住轻吻她的嘴角,浅尝辄止,生生压下心头的欲望,惟恐惊了她。
抬首时,见她双眸迷离,异样得连自己也辩不清那是什么眼神,“怎么啦,又做恶梦?”
裘神医诊脉后,他便回来,见她睡得香,不忍吵她。
到了晚膳,原本想叫她起来,发现她睡得并不安稳,便悄悄给她诊脉,察觉到她思虑过重,肝火心火两旺,很可能长期失眠,便由着她去睡。
期间他一直陪伴,见她似乎在做些不好的梦,秀眉时不时地蹙着,便动手多点了一根安神香,见她睡沉了,这才出来见成津。
宫人很快把热水端了过来。
容霁脱了她的袜子,亲自绞了热水,给她擦脚,莫说一旁的宫人感到诧异,便是顾珩也被容霁伏低给镇住。
“殿下不可”她用力收回脚,但容霁却稳稳固住她的脚踝,笑道:“有何不可?在乌船上时,你何曾不是这般照顾我?”
接下来,寝房除了太子忙碌发出的声音,其余的人连呼吸都轻了。
事毕,容霁拿了干净的袜子帮她穿上,这才扶着她在床上靠着,吩咐宫人,“把膳食端上来。”
内侍很快将一小碗香喷喷的炖食端了上来,顾珩着实感到饥饿,偿了一口后,发现这是她从不曾吃过的肉,口感很脆,肉既嫩又香滑,于是,便把整碗都吃了。
容霁为她拭了拭嘴角,动作温柔,象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玉器。
宫人退下后,顾珩方道:“殿下,我在这里不习惯,想回顾府。”
容霁含笑抚着她的鬓发,沉默片时,柔声道:“父皇勒令几个皇兄年前离开金陵到各自封地,我担心他们不老实。你在顾府,我担心护不周全。”
岐水府后,大顺太子的软肋全天下都知道。
“你在我身边,我也方便替你调养身子。”容霁偿试着再次靠近她,见她并没有出手推拒,便将她一点一点,更紧的拢进怀里,“经历了生死,我现在一刻看不到你,我心里就要发疯,琅琅,别离开我!”
顾珩心里的凉沁一点一点的褪去。
眼前的容霁似乎回到了镇江府酒肆里,求她不要离开金陵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