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纯神色严峻,掏出一封信,递给江玉燕道:“娘娘,江彬勾结范永斗意图谋逆,被臣截下了证据,还请娘娘察验。”
“呈过来吧。”江玉燕淡淡道。
她其实很是怀疑许显纯的说辞,许显纯和江彬不对付,也许是许显纯为了排除异己,刻意针对江彬进行构陷。
雨化田站起身,接过信件,又跪呈给江玉燕。
水葱一般的手指接过信件,封面写着锦衣卫都指挥使江彬亲启,信被开过封,江玉燕娥眉一挑。
许显纯见状,忙补充道:“臣查到江彬和范永斗是姻亲,这些日子便一直监视其动向,其下属南镇抚司多位千户百户亦与范永斗有所牵连。
此封信件是一名叫邱莫言的女子,劫杀南镇抚司驻大同锦衣卫而得,因锦衣卫佥事田尔耕亲自带队于京郊围剿,被臣等察觉后救下,便将此信交于了臣。”
“哦?”江玉燕微微歪头,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道:“邱莫言?这个人是周淮安的同党吧!”
许显纯心中一惊,邱莫言已经在北镇抚司交代了自己的干系,可他没有派人禀告给太后啊!是太后在北镇抚司有其他的耳目,还是东西二厂在北镇抚司插了探子呢?
额上逐渐冒出细汗,许显纯躬身道:“回娘娘的话,这邱莫言确实是周淮安未过门儿的妻子,但并未参与劫法场一事,周淮安之同党,已被千户陆文昭带队在大同与察哈尔边境处,尽数砍杀。
此女前往大同,本是为了带周淮安的骨灰回乡,葬至周家祖坟。
却不想撞见了南镇抚司千户薛克己与范永斗之间的勾当,在拿回骨灰后,她将范永斗及范府亲眷一并刺杀。
因此遭到薛克己等人的疯狂扑杀,只得一路乔庄打扮,耽搁了半个月,方才将信交到臣手上。”
江玉燕点点头,接受了许显纯的说辞:“倒是难得的情义双全。”
问清楚了来路,这才抽出信件,细细看过内容后,江玉燕怒气勃发,冷哼一声道:
“范永斗!真是好胆色,竟敢撺掇江彬下毒谋害于哀家!”她没有再怀疑许显纯,范永斗的私章就这么红彤彤的印在这纸上,总不能是萝卜刻的吧!
“说说吧,你这些日子都察到了什么?”江玉燕站起身,弹了弹衣袖。
“范永斗家中嫡支被杀后,其余七家动作频频,与多位山西官员和将军往来,山西境内官员,上至总督,下至吏员,超三成之数已被八家收买。
另外,辽东数位将官也被其收买,这些人被用于联络内部叛军,以及在军中进行策反、暗杀、造谣等任务。”许显纯禀告道。
江玉燕嘲讽道:“三成之数,山西等于是鞑靼和后金的跑马场!”
她语气冷凝,眼带杀气:“只是嫡支太便宜他们了,这八家,都赐瓜蔓抄吧,这样无国无君之辈,活着也是对我大明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