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主子们的事情,他们自然不会多问,何况还是主子放在了心尖儿上的人呢。
当下,就带着言笙去了主子的书房。
秦涩并不在府里。
悄无一人的书房里,窗户开了一道并不大的缝,有风从外头吹进来,吹动案几上没有收起来的书籍,空气里还有一些若有似无的龙涎香的味道,并不浓郁,恰到好处。
言笙目光落在书册一旁的茶杯上,疏忽一笑,“这人怎地本小姐来了反倒避而不见了呢。”
茶未凉,人自然在。
身后身形一闪,轻轻落下一人,玄袍墨发,丰神俊朗,款步前来,“笙笙起了玩闹的心思,却不告知在下要如何配合如今见你来了,自然要躲着些,生怕不知哪里坏了你的计策。”
“如此,便不好了。”
带了几分若有似无的怨怼和委屈,说着,走到她身旁,牵了她的手将人按进了椅子,站在身后却并不说话。
“我以为睿智如十三殿下,该懂本小姐传出的暗号才是。”
少女偏头看来,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带着几分娇嗔和不自知的魅惑,勾着嘴角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偷到了鱼的猫儿,再多的气瞬间也消失殆尽了,只剩下满满的无奈。
“我自是知晓。”他顺着她微微有些凌乱的鬓角,“所以,这会儿怕是老三已经被陛下叫去了宫里。”
对于皇帝来说,兄弟争权太过于司空见惯,睁只眼、闭只眼便好,但若是哪个儿子动了对付自己的心思,那便是大逆不道了。
“啊?”言笙一愣,有种计划已经被破坏的感觉
那日赴约见到的并不是李晗月,想来,该是李晗月假扮的人,便是那日宝记和秦忆清站在一起的姑娘。彼时只知是秦忆清对自己下手,想着许是为了用自己来对付秦涩,于是将计就计,暗中对身后想要现身的無比划了个“三”。
却不曾想,竟是李晗月。
秦忆清和李晗月竟是联了手。
秦忆清和李晗月都不知道,这些年在白云寺上磕了那么多神丹妙药,如今,不管是迷药和婆娑秘法,都已经对自己无效了。
秦忆清要自己来取秦涩的印章和书信往来,怕是要寻个能模仿字迹的先生伪造书信,不管内容是什么,显然是真的想要将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置于死地了。
她原是想要继续潜伏着获取一些两人联手的证据,以此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今陛下多疑,不管秦忆清和车狮国联手的目的是什么,都带着些叛国的味道,彼时,怕是谁都救不了他。
不成想被秦涩给破坏了。
有些懊恼。
秦涩看着说完这些之后颇有些不悦的言笙,失笑,揉揉她的发,这丫头将她转过身子对着自己,半蹲在她身前宽慰道,“无妨左右也还没到收拾他的时候。”
声音带着笑意,却在这偌大书房里轻轻回荡,多了几分令人心底都一沉的阴寒肃杀。
至于车狮国既然起了动这丫头的心思,那么,也不必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