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人也没有像其他那样大声喊叫,也没有挣扎,这也是他们好奇的原因。
其实那个人在被关在贝子府牢房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割了舌头震聋了耳朵,现在的人是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说不出。
麻瘤子找了阴凉地方坐着歇息,等时辰差不多了,他拔下瓶塞喝了一口酒下肚。
“日没注:三刻,好晌好晌,行刑”
“爹,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记得我之前教你的那些。一会儿呀,你就用手在那人左侧的心窝处用力拍上几掌,懂了吗?”
“懂了。”
眼看着麻瘤子就要行刑了,人群后面还不时有小孩子往里面乱钻,大人揪着他们的耳朵就往远处带。
爬墙上屋顶的也不在少数,他们身体紧贴着瓦片,也不敢出声,生怕下面的人看到。
善宝走到那人的面前,用手把面套取下来,刺眼的阳光让那人短暂失明。
等再看清楚眼前景象的时候,那些围靠的人也把他吓了一跳,这才开始慌张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看到了身体一侧放置着的篓子,顿时双腿发软尿了裤子,还多亏了两个押人过来的小厮把人牢牢地绑在了木桩子上面。
把单衣解下,善宝的手掌内凹用力地在犯人心窝上猛三掌,那地方才出现了拳头大小的一片淤红。
麻瘤子从篓子里找出一把薄而韧地白刃短刀,刀背在皮肉上按压却不见肉色,这对于他来说拍打的力道刚刚好,此时也正好是下刀的最佳时机。
刀背反转,刀刃刺破外皮渐渐划入,能看到血红色,但不见有血滴出来。
其中的原因就是善宝在麻瘤子开刀前在犯人身上猛拍的那三掌,掌力让犯人的心脏骤然收缩,连同体内的血液也舒缓起来。
刀刃沿着圆圈旋转一周,鸽子大大小的一块肉被割掉,麻瘤子用刀尖挑志那肉向周围的人示意着,善宝也紧跟着高声报上数字。
史密斯手里的相机咔嚓一声拍了一张照片,不少人都在那一刻瞅向了他,他双手向外一摊,表示出来不好意思的样子。
“呜”
“这洋人手里拿是什么东西啊,怪怪的?”
“照相机,拍出来的东西就跟画似的,可厉害了。”
“真的假的?”
“你去告诉洋人,这里不能照相。”
“是。你把东西收起来,这里,不行。”
“大勇,有什么问题吗?”
“史密斯先生,我去沟通。洋人是我的客人,你别搅黄了我的生意。这不大家伙都在这里看嘛,让他拍吧。您通融通融,帮帮忙。”
“不行。”
“ney,他们要ney,有ney就行。”
“好,拿去。现在,我可以了吗?”
“收好了,谢谢啊。”
“一刀,钱肉谢天!”
“二刀,谢地!”
虽然两刀下去没有流血,但犯人也因为过于紧张双腿不自觉地打起颤来。
麻瘤子找出一条用羊胃做成的干瘪的皮抹子,并把它浸在木桶的热水里面,热水把皮抹子烫软,活像一块擦脸的毛巾。
随后把皮抹子套在手上,蘸了一些细盐揉搓几下,等到没有颗粒感以后,再放在血窟窿上慢慢涂抹。
切身地能感受到泛白的肉茬儿在碰到盐水后猛烈地抖动,麻瘤子六十岁的年纪,却依然眼睛不花,他清晰地能分辨出下一处下刀的位置。
位置彼此之间紧紧相接,也俗称鱼鳞割,这三个字简直是再贴切不过了。
当人不再开始颤抖的时候,说明人已经开始出现晕厥的初期反应。由于身体的放松,伤口出有血流下。
这个时候人群里的那个寡妇走了出来,她双手合十走出来,并且朝着周围的人作揖,然后转过身去从怀里取出一个大蚌壳。
蚌壳是早就晾晒好的,并且是一个相术老道给出的主意,说是用它接血珍珠最好了。
“我觉得,这个八刀刑比铜牛残忍,拍的这些照片很有意义,我决定回国后把它发表出来。大勇,咱们走吧。”
“是,史密斯先生。他可总算是瞧完了,看的我肉直疼。”
“我是来买血珍珠的。”
“自己去那接吧,孩子什么毛病啊?”
“失心疯。”
“那就对了。这个你也拿上,拿回去切成片挂在炉子边烤干,最后用它跟血珍珠一起煮了,病就好了。”
“谢谢您,谢谢您。”
“汪汪汪”
“瞧瞧,这些畜生都知道讨食吃了。善宝,你记住喽。这人呀,跟畜生没什么区别,早晚都得挨上一刀。你去把肉都拾进篓子里面,多的就喂了它们。”
“记记住了,我这就去。”
“能说出这话,怪不得没好报。呸”
木桩上的犯人光秃秃的只剩下一些躯干,女人打开蚌壳并用余光朝那边靠了过去,她害怕的不敢瞧犯人的惨状。
血珍珠一滴滴地淌下来,蚌壳里没一会儿就满了,女人用另一半盖好后,取些一些粘稠的蜡脂沿着蚌壳缝隙处抹匀,这样便可以装进袋子里面带走了。
善宝解下木桩上的绳子,那些躯干就好像盲人手里可以折弯的手杖一样,掉下来的时候叠成了一团。
他毕竟是个孩子,所以没敢用手去碰那些残肢,而是改用一根棍子弄。
棍子上的残肢却反溅到他脸上几滴血渍,他挑起一根骨头甩向远处,一只野狗迅速向骨头跑了过去,其他的跟在后面呜咆直叫,却都不敢靠近。
大人看得直叫好,小孩子却感觉到喉咙里面阵阵作呕,腹内的酸水都吐出来不少。
“呕,这这就是你说的那好看的?”
“跟我二叔杀猪的差不多。”
“那差多了,那可是在人身上剐肉。要不改天让你二叔杀一个给我们瞧瞧,有那胆吗?”
“哈哈哈!”
“你们几个小子竟然藏在屋顶,瞧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二猪,你娘来抓你了,还不赶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