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大侄子买的玩具!”
搓了搓手就准备向倪予诺要过孩子。
“你今天来这么早?”
“那当然了!不是说小宝宝睁眼看到谁就会遗传谁的颜值么,我这不是为了我大侄子之后的颜值起了个大早?”
就连郁璟宸都忍不住怼她。
“你是从哪个不靠谱的人嘴里听见的?”
从卫生间出来的人咧了一个笑容。
“温路跟我说的。”
郁梓淮“......”
“什么歪理?他的话你也信。”
耸了耸肩。
“万一呢!我作为颜值担当不得承担起这个重任?”
向倪予诺张手要孩子。
但是,被拒绝了。
“你毛手毛脚的,把孩子摔了怎么办?”
“妈,你就让我看一眼。”
“不是,让孩子看我一眼。”
倪予诺瞥了她一眼。
“不用了,孩子已经睁过眼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你。”
倒是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会吧,我今儿定了十个闹铃才起来!是谁剥夺了我伟大的职责?”
“妈,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等我来!”
倪予诺简直要吐血了。
“郁若初,你睁大你的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个屋子里的谁长得不比你好看?”
我去,扎心了,还是生锈的匕首。
“妈!你不能剥夺我的乐趣!”
“孩子第一眼看到的是我。”
然后,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对不起打扰了。
论颜值这个问题,母亲大人还真没输过。
蔫了吧唧的坐在一旁把玩具拆开了自己玩儿。
“你们都欺负我,昨天还特意说好了的呢!要等我来!”
“你跟谁说好了?”
“跟我爸啊!”
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郁璟宸。
“她跟你说了?”
“我忘了。”
郁若初感觉这个世界都对自己充满了恶意。
她不开心了。
还是厉晓炯忍不住出声安慰了她,因为如果她不说话的,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没人搭理她。
“等嫂子二胎的时候一定让他第一个就见到的是你。”
其实郁若初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很郁闷,自己最近无聊致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好玩儿的,还被人截了胡?
“还是嫂子最好了,不像他们!”
病房里时不时传来笑声。
陆陆续续有人来送上贺礼,但都被厉晓炯婉拒了。
东洲有习俗,除了自己家人的福礼,外人的是不能收的,收的越多,孩子承受的越多,虽然小奶糖生在这个一点儿都不平凡的家庭,但是她还是希望小奶糖的童年是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甚至是可以普普通通的。
对于厉晓炯的这种思想,没有一个人反对,虽然这些产业是长辈们辛辛苦苦才打拼出来的,但是后辈的决定,他们不会干涉,如果真的想成为一个平凡人不掺和这些黑暗,完全可以,他们留下来的,就够他们护自己一世安稳了。
时间在一天一天流逝,日月秋冬不停交换,有的人来,有的人走,不挽留,也无法挽留,当时的美好,全都放在心里祭奠。
又是一年清明,倪予诺带着一瓶好酒,带着一朵栀子花,缓缓上了凤鸣陵的台阶。
远远的就能看见那片红色的彼岸花海。
走到他的墓前,俯身把栀子花放在上面。
“看腻了红色,今天带给你个新的颜色。”
“栀子花,现在是我最喜欢的,也是我唯一喜欢的。”
“曼殊沙华虽然好看,但是它的另一个名字,我不是很喜欢了。”
彼岸花三个字,光是说出来都觉得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靠着他的石碑坐下。
拿起旁边的白色菊花。
“鑫紫来过了吧?我已经好久没见她了。”
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道,鑫紫竟然是电竞的职业选手,什么游戏来着,她也忘了,这些年一直带着她的队伍走南闯北的打比赛去了。
倪予诺心里清楚,她嘴上说是继续追逐自己的梦想去了,还不如说是为了躲避自己。
毕竟,她在这世间最后的亲人是因为自己死的。
让她生活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和郁璟宸阖家欢乐幸福美满?大概是对她的残忍。
这样也好,时不时听到她打电话报个平安,听她骄傲地告诉自己她的队伍又拿了冠军。
这样,就够了。
倒了一杯红酒,浇在地上。
“你最喜欢的红酒,我搜寻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瓶,当真是浪费,你知道我为了让你今天喝到这瓶酒花了我多少钱么?”
“一千万,整整一千万!什么破酒,真是贵!”
大概,是老板看出倪予诺真的很想要这瓶酒才故意抬高的价格吧。
她的抱怨可能真的被听到了。
身后的彼岸花欢快的晃动着自己的身子,似乎是在点头。
“呵,你听到了是么?那就赶紧投胎回来。”
“地府,应该很冷吧。”
“你又是那么怕冷的人。”
倒了一杯,自己仰头喝下。
“西门晔苏,你知道么,当初你付出生命护下的孩子,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小家伙叫小奶糖,现在已经三岁了,调皮的很。”
“上次竟然把他小姑的头发给剪了一绺,害的郁若初追着他满家跑。”
又倒了一杯,浇在地上。
“你本来,这些,都能看到的。”
“亲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