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两次炮火洗地,幸存的金兵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就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老兵也是惊的说不出话来,硝烟中混和着血腥气息,在身边爆炸的巨响声造成的耳鸣与战场上的惨嚎声交织着,入眼尽是被炸得支离破碎的肢体还有腹臭难闻的内脏……
“巫术,是巫术……”
有金兵被吓破了胆,口中鬼嚎了一声,只扔下手中武器拨转马头向后逃去。
受了巨大的震撼,更看有人带着逃跑,也顾不得什么军纪了,更顾不得什么军法了,随着后面狂奔而去。兵器太沉跑起来碍事,扔了铠甲太重影响逃命速度,脱了!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最后幸存的金兵全部溃退而去,直接退到了滁州城里。
这个时代的人理解不了后世炮火的威力,只能用神鬼之论来解释自己不懂得事情了。
只是滁州城也不是这些金兵理想的避难所,这些金兵刚刚退入到滁州城还未等喘上几口压压惊,当日晚间那支使着火器的军队便追了来,更是列队架好火器朝着滁州城便是一通狂轰滥炸……
金国人再次尝到了火器洗地的威力,更悲催的是被炮火炸得晕头转向的金军发现,前锋统将大将纥石烈志宁在城上查看战况时,被对面的军队一炮轰成了肉泥,几个副将也没逃过一劫,俱一起去向太祖皇帝报了到。
主将死了,副将也挂了,原本还长驱直入的金军现在成了没头的苍蝇,只趁着对面的军队炮火轰击南门的空当儿,开了北城门一溜烟的向北奔去,那些没马的步兵不得己抢了运送补给的骡马,只图跑的快些,抢不到骡马的只恨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与此同时,另一路水军由扬州瓜州渡经运河北上,直抵被金兵刚刚攻占不久的楚州城外,随后相同的一幕在楚州上演着。
金军的大溃散开始了,不止放弃了刚刚攻取的滁州,连攻取不久的濠州也放弃了。
中线,自滁州至濠州,由濠州进入金境直往归德府,一路上尽是向北逃蹿的金军士卒。
东线,自楚州到盱眙军,再由盱眙军入金境泗州,由泗州再到宿州、徐州,同样上演着相同的一幕。
当时,溃卒狂奔到金国境内,原本还有将领收拢溃卒,只是还未待将溃卒收拢完毕,那支出现在滁州城外的火器军队己经越过淮河进入到金国境内,看到被收拢起来的金军溃卒二话不说直接架起了火炮。
还未待对面的军队开火,曾在滁州吃过苦头的金兵扔了手里兵刃撒开脚丫子就跑。
有些没见过火器厉害的金兵不明所以的愣在那里,只不过数息后便尝到了火器洗地的厉害。
后世十九世纪中叶,鸦片战争中英军与清军打出六百比一的战损比,出现在十二世纪中期,足足提前了六百七十七年。
吃过大苦头,退到归德府、徐州的金兵知道,这里也不是安全之地,稍做喘息后,再次向北逃蹿而去。
运河与淮河相连,依托整个运河与淮河水系为交通线,安维轩麾下的军队不止是在可以获得火药炸药与炮弹的补给。
这里要说一声,黄河夺淮入海是金章宗即位后明昌五年,即一一九四年发生的事。而现在淮河水系依旧发达,蔡河、涡河、颖河、汴河还有隋代开凿的通济渠依旧承担着水运任务,安维轩可以通过这些水系抵达河南诸地,兵锋直指开封城下。
坐镇金国南京总领金军诸军的开封仆散忠义,得到前方溃败的消息,甚至不敢相信消息是真的,宋军的战斗力是个什么水平,他仆散忠义心中清楚的很,更认为这些溃逃下来的将领禀报的战情是在夸大事实,连砍了三个溃军将领的脑袋,心里的怒火才消了一些。
只不过,整个金军连他仆散忠义也不知道,对面杀过来的军队并不是宋军。
从滁州一路溃退到开封城下,不能再退了,仆散忠义决定与这支追来的“宋军”在开封城外死磕到底。为此,仆散忠义不惜调集了七万大军布置在开封城周围,只等着这支“南宋”军队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