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战这暴脾气,他刚刚都说今晚回去要考他媳妇儿功课了,吃劳什子的饭!
想着,张嘴就要拒绝,只是他这边才刚张嘴,内线电话就响了,烦躁地往电话那一瞪,就这会儿功夫,他爹就已经出去了。
敖战火大得很,接起电话就要发作,但脑子里莫名想起他的小阿茵刚才嘱咐他的话。
火气顿时来得快去得也快,深吸一口气,还硬是把这股火气给压下去了,“什么事?”
下午六点,敖战早早地处理好了敖柏给他安排的工作。
虽然上午那会儿对晚上的这顿饭是拒绝的,但那会儿他在跟他家老头子生气,后来冷静下来想想,还是决定去跟人把这顿饭吃了。
上回跟老头子争,阿茵事后为难得要死,让他以后不要再为她耽误事,他很想说他是在完成了那些事后才去接她的。
但小妮子不信,说什么也要他答应,还让他为此写了份保证书。
小妮子从小就为他操心,现在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当然得……
“你干什么?”敖柏办公大楼出来,就看到他家这臭小子拿着手机,一手揣兜地在大楼门前走来走去。
敖战眉头皱得死紧,闻言看向敖柏,说:“她手机一直关机。”
他想打电话跟她说一声,晚上如果他回去晚了可以不用等他。
敖柏看着他眉头紧锁的表情,眸光微闪,走近了些后说:“那可能是没电了,时间不早了,走吧。”
说完朝路边走,司机已经早把车开出来在那等他们了。
敖战抿了抿嘴,淡淡地看了一眼敖柏后一边跟上去一边再次拨了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冰冷的女声一直重复着这段话。
敖战捏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猛地一咬牙,转身就要去另外搭车。
“你还是男人么?”敖柏的声音打断他的动作。
敖战朝他看过去,就见他爹用一种极其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不过就是个手机关机,看把你急得,我要是林茵,看你这么没出息,老子早一脚把你踹了。”
敖战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
刚想怼回去,他老子就又说了:“爱去不去,我没兴趣跟没出息的种在这耗时间。”
说着,已经拉开车门朝车上迈出了一条腿。
敖战看着他,火气蹭蹭地上来,就差头发没竖起来了。
但敖柏的那句“我要是林茵”让他硬生生把这口气又给忍了下去。
攥了攥手机,一咬牙放回了兜里,然后黑着一张脸大步上车,车门让他给关得砰响。
敖柏从后视镜往后看,视线在小儿子额角上那暴起的青筋上停留了两秒。
想起上午那会儿妻子打来的那通电话,敖柏收回视线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跟开车的张云说:“走吧。”
因着有上辈子的经历,所以吃饭应酬对敖战来说并不算什么。
不仅对面的几个总,连敖柏都被他整顿饭中的从容沉稳及善谈给震撼到了。
臭小子从小聪明,这事他自然知道,只聪明归聪明,他着实想不通一个在农村生活了十来年的人为什么会对经营公司这么在行。
不过,震撼归震撼,为人父母,当然希望孩子越优秀越好。
于是,整顿饭下来,敖柏是越开自己这小儿子越喜欢,欣慰得连这段时间差点被这逆子气得吃速效救心丸的事都给忘了。
晚上九点,对面的几个人提出要去嗨,敖战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人。
加上他本身就对跟人晚上出去嗨这事没什么兴趣,上辈子到死,除了工作外,他都不曾跟人在晚上出去过。
何况这些人说的“嗨”,能正经到哪去。
因此,他以自己还没成年为借口,直接了当地拒绝了对面几个被他称为“叔叔”的人的邀请。
敖柏这会儿倒是没反对,他本人也不想去,顺便就以他儿子为借口推脱了。
回去的途中,父子俩都坐在后面,敖柏喝了点儿酒,没外人在,他脸上的表情比平时稍微柔和了些。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敖战终于忍不住了,扭过头去冷冷地看着他,“能麻烦您别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我么?”
本来就不是慈父类型,跟他在这摆什么温柔,恶心谁呢?
敖柏这会儿有些上头,看着眼前这张跟自己极其相似的脸,想到这孩子这些年过的日子,他心底的某处有些疼。
“敢说你老子恶心?”他挑眉,笑着拧敖战脸上的肉,“你是老子的种,老子恶心你也好不到哪去。”
敖战一看这家伙就是酒劲儿上来了。
“去你的!”没好气地拍开那只让他恶心的手,“还好意思说我,二两黄酒下肚就这副鬼样子,出息。”
说完,不再去搭理这个醉鬼,从兜里掏出给林茵打电话的专用手机再次拨了那个号码。126126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