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不知道,莫非其中有什么秘密,让林坛主舍不得用它和我做交易了?”
林逸一噎,他还真没有独占这东西的想法,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自己不会和这副画产生半点联系,即使宝藏诱人心,但也得有命来享才行,他从来都活得很清醒。
一开始虽然他也察觉了不对劲,但怎么也没想到这副画干系如此之大,等他明白的时候,为时已晚。
他甚至怀疑顾瑾瑜是因为他母亲而心怀恨意,想要刻意报复,然而他试探着发出消息,顾瑾瑜却如约前来,甚至一副清白无辜的模样。
片刻后,林逸定定看着他道:“在下并非想要毁约,只希望我们的交易内容不会被第三方知道。”
不管顾瑾瑜清不清楚这东西意味着什么,他只希望这件事不会牵连到他。
顾瑾瑜笑了笑,“这是自然。”
他将装有欢颜丹的药瓶递给林逸,示意青衣接过画卷。
在林逸离开后不久,顾瑾瑜又换了一张脸,带着青衣从后门离开。
等回到落脚之处,他顿时一僵,片刻后才恢复如常,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僵硬的守卫和青衣一并退下。
“师兄怎么来了?”
叶蔚然瞥见他的脸色,语气微颤:“阿瑾,你是不是后悔了?”
顾瑾瑜微愣:“什么?”
“如果不是,那你为何躲着我?”
顾瑾瑜看见他面上紧张惶急的表情,终于想起了对方提及的是哪件事。
他们师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叶蔚然对他的感情就渐渐变了质,他当然不可能一直一无所觉,反倒是叶蔚然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情感变化。
偏偏三年前,叶蔚然一场醉酒,醉后的他更为坦诚,说了许多亲密之语,还被他们俩的师父撞见了。
谷无声登时勃然大怒,这是他第一次出动谷规,狠狠惩戒了叶蔚然,最后将他赶去了藏药谷历代谷主的安息之地,命他反省自身,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对于顾瑾瑜,他倒是没有惩罚,只是担心他也被影响到,所以想暂时将他送走。
顾瑾瑜并没有离开,反而顺势告诉他师父,他也喜欢师兄,不可能按照师父的期望,娶妻生子。
谷无声听了这番话之后,独自在屋内呆了三天三夜,而叶蔚然也跪了三天三夜。
三天之后,最终妥协的还是谷无声,他提出先让他们俩分开一段时间,如果之后他们依旧不改初心,便同意他们俩的事。
在谷无声看来,顾瑾瑜尚且年幼,又常年和叶蔚然相处,这才会误将依恋之情当□□情。他到底心存侥幸,这才带着顾瑾瑜出海,希望能将他掰回“正途”。
三年后,顾瑾瑜归来,却并未第一时间返回藏药谷,若说之前因为飞云堡一事,尚且算是情有可原,之后他却一直避而不见,叶蔚然已经心慌到不行。
谷无声带着顾瑾瑜离开前,便和他谈过话,他很清楚,谷无声的忧虑并非没有道理,如今对方的态度更是让他心底发沉。
顾瑾瑜有些心虚的笑了笑,他回来前,他师父以为他做出了选择,还特意和他提及过这件事,不过后来他忙着看戏,一时间倒是忘了,之所以躲着叶蔚然,只是不想让他师兄发现他正在做的事,以免他出手干涉。
他伸手抚了抚对方慌乱的眉眼,温柔的在对方唇上印上一吻,“师兄讨厌吗?”
不好提及的话题干脆就不要提了,叶蔚然也果然被他带偏了思绪,等意识到顾瑾瑜做了什么,狂喜涌上心头,他紧紧抱住对方,激动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顾瑾瑜又陪着他用了晚膳,两人比以往更亲密的相处让叶蔚然心中安定,他这才抽出时间去处理那幅画。
将早就准备好的血滴落在画卷的一角,等待片刻,上面立刻浮现出一些特殊标记,看着像是路标。
顾瑾瑜满意的笑了笑,他没有继续下去,反而卷起了画,他对前朝遗宝没有半点兴趣,只是想搞事情而已。
当夜,赶到临安城的几位皇子全都收到了一条神秘消息,关于前朝遗宝的线索终于浮出水面。
虽然不知真假,但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各方都或多或少的派出了人马前去探听情况。
人人都想当黄雀,然而在看到那露出一角的地图画卷之后,一方忍不住出手抢夺,其余各方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最后东西没夺到,隐藏的各方却是互相打了个照面,还闹出了不小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