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气的捂着胸口倒在旁边榻上,又猛然坐起身,对着门外内侍大吼一声,“还不快把皇后的话去告诉两个宰相!”
门外的内侍顿时如惊弓之鸟,吓得一溜烟跑向政事堂。
李存勖这才觉得胸口舒服些,仰面躺在榻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当初用卢质当宰相,卢质今日肯定不会打他内库的主意,只会让朝廷消减开支,挤出钱赈灾,然后带着朝廷勒紧裤腰带撑过去。
可惜……卢质那性子……
想到上次卢质摔了官印跑了,他心有不忍,只能又送了他一个节度使,现在早去藩镇逍遥了。
李存勖叹了一口气,又想起冯道。
想到今年春天冯道特地给他提起,国家初定,百废俱兴,应轻摇赋税,让百姓休养生息,恢复生产,以便充盈国库,以防不测,当时他忙着迁都,没在意,冯道又特地去给两个宰相说,豆卢革韦说还以为冯道想指染户部和国库,对他明里答应,暗里却多加防备。
当日若是听冯道之言,别说今日的内库之事,就算国库空虚压根都不会发生吧!
李存勖突然对豆卢革韦说两个占着茅道不拉屎的家伙厌恶无比,暗想等冯道回来,他就让冯道和张宪顶这两个草包下去。
正想着,刚才去政事堂传信的内侍回来了。
李存勖冷着脸问:“两位宰相怎么回话?可愿捐出家产赈灾?”
内侍战战兢兢的说:“两位宰相听完突然身体不适,已经回家了。”
李存勖蹭的一下从榻上蹦起来,一脚踢翻竹榻。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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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节度使府
符彦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他爹幽州节度使符存审这些日子病越来越重了,他一面得和几个兄长侍疾,一面还得安排边防。
每年秋日,契丹都好来边境打几场秋风!
符彦卿连衣服都不曾脱,只往床上一躺,呼噜声就响起。
睡到半夜,一个亲卫从外面匆匆跑进来,大喊:“不好了,契丹大军来了。”
符彦卿闭着眼一个枕头丢过去,“喊什么喊,不是有边防军么,先让老子睡觉,明天就去收拾他们。”
亲卫被砸了个正着,捂着头,“那用上报京城么?”
“报个屁,就算契丹之主耶律阿保机亲自来了,朝廷也懒得管。”符彦卿翻个身,接着睡。
亲卫看着他家主帅如此淡定,放下心来,捂着头出去,随口嘀咕了一句,“听说那位契丹之主还想掳一个叫冯道的,不过这点小事没必要打扰大帅休息了。”
扑通——
亲卫回头一看,就见他家主帅倒头葱的从床上栽下来,正撑着手爬起来,随及怒吼:
“八百里加急上报京城,契丹主力犯境!”
“快,点齐人马,跟本帅去冯家村抢人!”
……
景城
茅屋中,正在熟睡的冯道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猛然睁开眼睛。
有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