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是人族的原因，和血族天生硬朗长相的梵羲不同，柏渊不仅是笑容语气，连整个人的线条都要柔和几分。

他眼睛是那种不算小的内双，微弯着笑的时候像是盛了整个春日的温柔。

此时他一手插在口袋微歪头浅笑的样子，甚至让人想到晨间的日光。

温和而清朗。

怀娆一向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别说现在柏渊不对她有生命威胁，就是死到临头了碰到长成这样的歹徒，她也要轻薄一把再去死。

正所谓做鬼也风流。

死都要死了，捞点好处再死还是值当的。

她止住后退的脚步，抬眼看着逼到眼前的人。

抬眸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有了调戏的味道。

怀娆微仰着头微微笑着，语音轻吐：“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很好看？”

半步上前的柏渊很显然被她这突然转换的语气弄得愣了下，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他眯着眼睛了然般地笑了声，右手向前，搭在怀娆身后的墙壁。

垂了眼睫看她，像是在等着女人后半句话。

怀娆抬手在他线条美好的肩颈轻拍了拍，轻声“啧”了一下。

从嗓子里发出由衷的感叹：“身材......长得也好。”

“这肩线......”怀娆忍不住伸手想去抚摸。

柏渊一直半眯眼笑着，此时垂了眼睫看怀娆手指上从刚刚开始就时不时放出两声“刺刺啦啦”声响的戒指。

柏渊扬手，单手勾着怀娆的还差一点就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的手腕。

然后从手腕的位置往前滑，半托着她的右手，低头，唇轻触她的手背，行了一个非常规矩又分外令人遐思的吻手礼。

男人半低着头的动作看起来儒雅又眷念。

垂着的睫毛，不浓密却很长，软趴趴的在他的眼睛上留下一片暗影。

光线昏暗，一时间气氛有着那么些稍许的暧昧。

怀娆甚至在男人离开时，转了手，食指轻挠了下他的下巴。

就在怀娆心猿意马，觉得在完成梵羲给的任务的同时，来那么段艳遇，随手调戏个谁也不错的时候，手指上的戒指突然转了几下。

紧接着从上面发出些“滋滋啦啦”，像是老式收音机调频时电流不稳的声响。

再然后从里面传出昭一表面恭敬却带点嬉笑的声音：“调好了，先生。”

就在怀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昭一小声的一句：“语音传导调好了，可以对话了。”

再之后是熟悉的冷漠生硬的男声。

“让你去装窃听器......”那边的男人沉默了一下，像是不太常说这种话，“让你去装窃听器，让你去调戏人了？”

“......”

怀娆语噎。

突然想起来另一种可能。

怀娆惊奇：“你一直都在看着？？”

那边顿了一下，回到。

“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