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高度看......”怀娆仔细斟酌着，“应该在第二层。”

梵羲和柏渊踏上第二层最后一阶阶梯。

梵羲紧锁着眉，不等怀娆话音落就又是一句：“有人追上你吗？”

怀娆视线转向从自己刚刚跳下后就一直紧闭，甚至连声响都没有的那道暗门，很确定地摇头：“没有。”

一直在梵羲身边同样听到了一切对话的柏渊轻吸了口气，脸色也不自觉地冷了下来：“从声音看......”

“回声很大，”柏渊转向梵羲，对上他扫过来的探寻的目光，“可能是在第二层最北侧的那间冰库。”

柏渊：“里面养着托瑞朵的冰蛇。”

柏渊沉默了一下：“就在墙壁里。”

冰蛇是托瑞朵一族的灵兽，牙齿的间隙里藏着剧毒，生存环境需要极低的气温，长期处于休眠状态，见血则醒，攻击力异常强大。

梵羲压了下下巴，迅速作出决策：“储藏室的那个时空门应该已经被毁了，你可能要重选一个地方重新布置，只要不出这个建筑都还是托瑞朵的势力范围，你的力量很容易受到血族的干扰被限制，看能不能尽量选高一点的地方。”

梵羲：“你先上去......”

“你呢？”柏渊打断他的话。

柏渊抬手压在梵羲右手的戒指上，掐断了他和怀娆的通讯，把话说的更明白了些：“我先上去你要去哪？”

梵羲垂下手，抬眼看向柏渊。

两人视线相触，彼此沉默着。

梵羲：“去一趟冰库。”

坍塌已经到了到第四层，即使他们已经站在了第二层的楼梯处，也感受到了下层不稳，整个建筑在晃动中临近崩溃的前兆。

梵羲低了眸色，左手摸上右手的戒指，欲要重连通讯。

他没再看柏渊的眼睛，倒是把手上的戒环转到柏渊面前，声音压得有些低，像是不想让通讯器那边的人听到自己的声音：“跟她说别破皮别出血。”

托瑞朵二层冰库的冰蛇应该还都沉睡在四面的墙壁里，没有唤醒不会有危险，但见血就不一定了。

见血和不见血的冰蛇是两种生物，就像见血失控的吸血鬼和平常的吸血鬼是两个种族一样。

柏渊快被梵羲的动作气笑了，想说什么自己没长嘴是不是？

两人僵持了两秒，他放弃般对着那边的怀娆嘱咐了一句。

梵羲垂下手臂，转身要走，被柏渊按住肩膀挡在了原地。

柏渊半低头吐了口气，再抬眼时眼睛里已有了无奈。

有傲气的人从来不太会干涉别人的事，柏渊也是一样。

劝人这种事情他只做一次。

柏渊收起之前的调笑，换了语气。

“如果只是你的下属，”柏渊顿了一下，“没必要。”

梵羲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蹙着的眉心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还不算是完全没有情绪。

他看了柏渊一眼，拿开了他压在自己肩上的手，绕开柏渊往前走的时候，给了他刚刚问题的答复：“我自己带进来的人总要活着带出去。”

梵羲绕开柏渊，踩在晃动中的地板上，向着北侧的冰库快步走去，与此同时他抬手再一次连起和怀娆的语音。

对着通讯那端的怀娆：“等着我。”

语气淡漠却让人异常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