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梧自然也是明白虞启恩的,如此便能两全其美,既能同齐家攀上亲家,也能保住和周家的世交情谊。
当然虞青梧也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求了虞启恩能带云娘离开虞家,不在刘夫人的眼皮子底下过日子,想必虞启恩也定不想留一个疯婆子外室在虞家。
云娘也是十分争气,用了太医的药后脸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气色也变得好的多了,也认得了“阿梧”。
在庄子里时,云娘从未喊过虞青梧一声“阿梧”。
另外,虞青梧细细想来,昨日给那陈婆子那巴掌实在是太过于草率了,若是陈婆子回去和大娘子添油加醋,那她这些日的隐忍恭顺都白白伪装了。
可看见陈婆子那张老脸,虞青梧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陈婆子就没把她娘俩当虞家的人,她揪着云娘的头发打她骂她,虞青梧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这张老脸。
总有一天虞青梧会把云娘所受的苦所受的上加倍还回去。
既然回到了虞家,她定会把一切都弄清楚,还给云娘一个公道。
“夫人,奴婢担心那个死丫头知道些什么了。”
陈婆子点上蜡,烛光照着刘夫人那张已有细纹的脸,她冷哼了一声,狰狞的面目,两眼死死盯着那刚燃起来的蜡烛。
“知道又如何?她还敢来报复我不成?”她恨毒道。
陈婆子倒是对此事有些隐隐担忧,挨得巴掌让她不得不多说上一句:“奴婢原以为她是个没见过世面得贱骨头,可她竟趁奴婢不注意给了奴婢一巴掌,还引得奴婢在周家面前出丑。”
“眼下我们不能动她,若是周家找上门来硬是要虞家得女儿,岂不是坏了我的锦儿好事了。”
“夫人也不能心慈手软了,留下她们迟早是个祸害,日后指不定会怎么害如锦姑娘。”
陈婆子说到这,刘夫人忽然猛地站了起来,掀翻了桌上得点心,两只手死死得扶住床榻,心脏中得血液彷佛要奔涌而出,她的眼前便回忆起来那一幕,恨毒道:“我不会放过她的。”
“夫人,夫人您累了,奴婢服侍您歇息吧夫人。”
十三年前,北方蛮夷部落入侵背周边陲之地,虞家接旨前去带兵平定,虞老将军战功显赫,非但击退了蛮夷,还收复了落入蛮夷之手的衡州。
虞家从此便摇身变成了大户,由圣上做主将他表兄的女儿刘秀英许给虞家的长子虞启恩。
自然有看不惯红眼得皆说虞家能娶个郡主回来那是虞家高攀了,虞启恩也是不成器得,二次才中榜,害得刘秀英嫁过去也一起丢了面子。
成婚了一年,刘秀英也还算是争气诞下了个男胎,那是虞家的嫡长子,可虞启恩却毫不关心自己的妻儿,还整日在酒楼里厮混。
刘秀英的儿子两岁时,刘秀英又有了身孕,可虞启恩竟从外头带回了个女人,虞启恩叫那女人云娘,是个醉欢楼卖唱的,虞家自然不同意女人进门,谁知道那女人竟身怀有孕了。
刘秀英就这么成了京城的笑话。
云娘是个泼辣的,明明是个外室却非要同刘夫人争个上下,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和她较量一下,是不是个男胎。
在刘秀英生下虞如锦的第五日,那女人也生下了个女儿,好在是个女儿,日后也会威胁到自己的成儿,如今她儿女双全,瞧着两个娃娃,她也能暂放心中的憋闷。
可虞家又给虞启恩送进来了一个妾室,这送来的却是正经的妾室,是虞启恩三姨母儿子的庶女。
这云娘是个刁蛮的外室,里面这个倒还算是省心,无非就是费尽心机争宠罢了。
刘夫人本是看不惯的,有了锦儿后却从未动过别的心思。
直到那日,正赶上了阴雨连绵的季节,陈婆子叫她速速去虞家后院,说是大公子掉进了池子里头,她才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