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带毒,忌酒。”
这理由确叫孟昭衍反驳不得,他只举起酒杯,而后广袖一挡,尽数将酒倒置桌案下方。看到全程的宋画祠一阵闷笑,却叫沈砚修有些摸不着头脑。
宴上必有歌舞,待舞姬上来气氛也就更热络了,皇帝略有困意,草草交代几句便从一旁离开了,各位大人们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一时间就又把重心放在沈砚修身上。
结交他的人都是孟廉枫那边坐不住的,殷商也并不阻拦,至少也能探探沈砚修的态度,他将孟廉枫拉至一旁,面上无表情,语气却是狠厉,“你怎么擅自做主!”
“什么意思?”他这么一说,孟廉枫只有烦躁。
“皇帝已经对你的表现不满了,你又何必往上凑!”
“为什么对我不满?”
殷商简直想把他的脑门打开,看看里面倒底是个什么东西,孟廉枫心高气傲,不容于人,这个样子迟早坏事!
“你去接待沈砚修时”
“四皇子!”
孟廉枫不动声色将殷商推至一边,走近几步与迎面走来的沈砚修攀谈。
殷商暗暗咬牙,落在暗处细细打量,沈砚修不计前嫌的态度是他想要的,但除非沈砚修对孟廉枫有所求,两人才能将之前发生的矛盾暂且放下,这不失为是个拉拢沈砚修的好契机。
但是另一方面,沈砚修的态度依旧暧昧不明,情报上传来的消息也没有更多关于沈砚修的情况。
他还需再观察观察。
孟昭衍在朝中一直端的是副孤立样子,故而与他交流的人几乎没有,宋画祠坐在他旁边也难得清静。
今日一宴,倒是没有见到宋太傅,也不知是何缘由。
宋画祠百无聊赖,见周围没人,便想起方才孟昭衍落下的那个话题。
“哎哎,”宋画祠暗中捣了捣孟昭衍左臂,面上沉寂,却低声问道:“你前面要跟我说的那个,现在说呗”
孟昭衍挑眉,端酒笑了几分,道:“当真想知道,你一个闺房女子,其实不必知道这些”
宋画祠皱眉,手指抚着杯沿,道:“那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呗,我又没逼你。”
孟昭衍轻笑一下,这是玩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说与你也无妨,也不是什么秘辛。”
“说啊说啊。”
孟昭衍笑道:“如今朝堂之上,党派之分尤为严重,皇父皇心中清楚,这是块难除的心病,五弟这般,正是要动父皇心上的刺。”
宋画祠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说,皇帝忌讳党派,不愿看到有人拉拢朝臣,而孟廉枫这样张扬,只会引起皇帝不满?”
孟昭衍笑,“祠儿当真聪明。”
宋画祠一手挡住孟昭衍顺势要入口的酒,瞪他一眼,只惹得耳边一阵轻笑。
宋画祠抬头看,只看到一旁沈砚修坐于案前,细细咀嚼,没有往这边看一眼,宋画祠疑惑,索性也不管他。
倒是孟昭衍看在眼里,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末了,泰旗得了命令来到前殿对沈砚修道:“四皇子,陛下体恤您舟车劳顿,已经在宫中为您设了处宫殿,四皇子若是乏了,便随杂家来吧。”
沈砚修当然不会说自己不累,随即拱手道:“有劳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