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跟受了委屈的孩子般,连夏秋给她端药过来,她也腻在老头怀中不动弹。
她毒发受伤,此景此情估计是想起自己师父了。
没有虚伪的笑容,这样的小恶魔看起来更有人味。
喝完药,夏秋安抚她几句,打算去瞧瞧陆庭修的情况,谁知却被小恶魔突然叫住,“姐姐。”
她欲言又止的,好像有什么顾虑,到头也没有说。
夏秋没勉强她,她想说总会忍不住的,不想说撬也撬不开。
养了几天,陆庭修的风寒好了,去衙门处理耽搁的公务。
刚进衙署,暗卫紧随而来,“陆大人,华府内外都很平静,跟没发生任何事般。”
“莫非华锋没死?”从铸坊外的血迹来看,华锋是肯定中箭了的,而且伤势还不轻。
华挺是个混不吝的,华锋若真死了,按理他不可能会如此平静。
以拜访为名派去打探的商绅,一律被管家以华锋出远门为由挡在门外。华挺浑惯了,以前基本是天天往外跑,现在连赌坊都不去。
事情并非如表面看到的简单,还是有必要探探华家,才能做下一步的谋划,陆庭修派卫戈去。
深夜,一辆奢华的马车悄然停下华家后门,车上下来个身穿斗篷的男人。
院门应声而开,他跨步走了进去。
院内的护卫很快察觉,跃身向来阻止,却根本不是来人的对手,而是被暗卫三五下打伤倒地。
金银花很快察觉不对,闻讯赶来的她们双剑合并,对着不请自来的黑袍人扬剑,却还没近他的身就已经被震飞出去。
长期伺候在华锋身边的忠叔看清来人长相时,顿时变了脸色,忙道:“都给我住手!”
他向前双膝下跪,声音哽咽道:“王爷,您可算来了,我家老爷……死得好惨啊……”
凉王冷着脸不发一言,在暗卫护送之下,径直步入华府。
忠叔紧步跟着,将他带到灵堂。
华挺披麻戴孝,已经在灵前不吃不喝整整三天,恍如行尸走肉般。
凉王神情沉肃,向前点燃三炷香鞠躬,再插到香炉之内。
忠叔在他耳边提醒好几句,华挺才醒过神来,抬头望向四平八稳坐在太师椅的男人。
凉王年纪半百,国字脸不怒而威,头戴玉冠,着紫色蟒袍,浑身散发着不容人忽视的寒凛气势。
在灵堂上耍威风,华挺眼珠子都红了。
“忠叔,他是谁?”华挺跪了三天膝盖红肿浑身提不起劲,要是换以前敢在他面前嚣张,他早把人打死了。这是他父亲的灵堂,来人却跟樽高高在上的神般。
“他是凉王。”忠叔冷汗直冒,暗示他赶紧行礼参拜。
凉王?那又如何,跟他家有什么关系?
凉王把玩着玉扳指,声音透着半分沙哑,“你就是华锋的儿子,华挺?”
“滚出去!”华挺怒道。
忠叔脸色惨白,“少爷,你可不能胡来。”
“你是华家的人,还是他的人?”华挺盯着忠叔,“凉王又如何?这是我爹的灵堂,他这般羞辱我华家是何意?”
忠叔拼命压低声音,“老爷……老爷是凉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