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出来。”蛇公子则在一旁冷冷道。而这被抬出来遍体鳞伤,不成人样的尸身,俨然就是青城派的探子乙。
钱卫龙看着尸身,满腹之话被压在胸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随即青筋毕露。
段智祥虽然未入佛教,却在大理寺精研佛法。此次虽代表了大理皇室,见此惨状却忍不住发声道,“阿弥陀佛,死者为大,还是入土为安的好,段某先行谢过。”
缠丝夫人随即捂着胸口,柔声道,“阿弥陀佛,段王爷菩萨心肠,小女子佩服,其实小女子也是极其不忍的,但是此人窃我五毒教机密,国有国法,教有教规,却也无可奈何,钱掌门,您说呢?”
好多人却是起了看笑话的心思,比如昆仑派的王龙道长,此事当真是难,钱卫龙绝不能认此人,却又不能不安葬尸身,否则人心岂不散了?这就是五毒教设的第二道关。
只见钱卫龙怒发冲冠,双掌含怒而出,同时大声喝道,“那就让我来看看此人到底是哪家的探子,胆敢行窃五毒教?”
钱卫龙动若脱兔,出手之时丝毫没有征兆,蛇公子不趁,慌忙之下用蛇杖一挡,钱卫龙用真气裹住双手,却是不怕蛇杖上的剧毒,生生将蛇公子推出三四米远,只见缠丝夫人洁白的长袖中两缕白丝缎飞来,直取钱卫龙的喉咙和小腹。
钱卫龙双掌变爪,分取两锻,双脚借势而起,一个缠腿将两丝缎踩在脚底,双掌落在缠丝夫人的香肩之上,用暗力将她推了出去。
钱卫龙见好就收,卷着尸身顺势退回原处。钱卫龙假装细看一番,扬声道,“一看就是蒙古探子,带下去,我青城派和蒙古鞑子势不两立,日后必为五毒教的朋友找回场子。”
蛇公子忿忿喝道,“大胆!钱卫龙,你带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折辱我五毒教吗?”
“蛇公子何出此言,我青城派和五毒教素来相安无事,听闻贵教有间隙,我们出于道义来看看而已,况且五毒教是任人折辱的地方吗?”钱卫龙这话倒是说的轻巧,带了无数人来围困五毒教分舵,还装作自己委屈。
蛇公子瞬间脸色难看起来,沉声道,“钱卫龙,作为一派教主,何必明人说暗话?”
“好了!”这句是缠丝夫人说的,蛇公子还是太年轻了,为人占了毒字却少了阴字。
不过钱卫龙怎么会不接这个话茬,“既然蛇公子这样说,那为了只能冒犯了,众所周知,前两日,我派少主不知所踪,生死未卜,现在满成都府都在流传我青城少主李天赐的佩剑出现在贵教分舵,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敢问蛇公子和缠丝夫人如何做解?”钱卫龙的话里,充满了悲情。
缠丝夫人淡淡一笑,“流言蜚语,止于智者,钱掌门怎能相信,恶了两家交情?”
“少主失踪,我钱某心急如焚,既然有消息说少主的佩剑出现在此处,那我就不能不来印证一番。为了寻找少主踪迹,为了两家可以冰释疑难,烦请二位通融一下,让我钱某人进去探查一番。”钱卫龙说完抱了抱拳。
蛇公子冷笑道,“分舵之中有我五仙教大量机密,让你搜寻?笑话!”
钱卫龙沉声道,“此举确实有失礼之处,但也实属无奈,为了公平起见,我青城派在成都的办事之地也可以让贵教的人搜寻,还请二位为了两家之宜,行个方便。”
蛇公子沉声道,“哼!我们也不屑于去看你们青城派,而且机密之事岂能示人,此事决然不行。”而缠丝夫人在一旁,也不做声。
钱卫龙无奈,却不想强闯,转身道,“宁真人、胡掌门、王道长、段皇叔、逍遥道兄、念怀大师、中正兄、赵平贤弟还有在此地的各位侠客,事情已是一清二楚,钱某实在无奈,烦请诸位替钱某说说话,钱某承各位的这个情了,事后必有重谢。”钱卫龙说完,深深鞠一躬,长长不起。
“无量天尊。”宁静城真人站了出来,将钱卫龙扶起,全真教这么多年,已经翻越了无数高山,但如果想翻越剩下的两座,还是需要做无数担当与功德,宁静城向四处一扫,“诸位,今天的事说复杂也不复杂,说不复杂也复杂,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的苦衷,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步风平浪静,还望双方以和为贵。”
宁静城说完,胡飞子掌门也出声道,“宁真人所言不错,现在北有蛮夷之辈肆虐,内有奸臣当道,而青城和五毒教都是成都武林的中流砥柱,如果因此事闹翻,岂不被人有机可乘?往小了说,两家弟子定会死伤无数,往大了说,万一形势险恶,将会引发成都武林乃至百姓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