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马！”司徒雪反应过来后，大喊道。

“备马。”李邪吩咐完转身对李怒道，“父亲，我也跟去看看。”李怒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道是李怒为什么如此通情达理，却还是上次一战，让李怒看到了佛弃至尊也不是万能的，起码他打不过文尊，更别说柳叶身后还有一位道尊。

这样看来，给柳叶几分面子便显得格外重要，到了李怒这个年纪，家族的传承和兴盛已经压倒一切了，自己的面子又值几钱？

日出东方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司徒冷月推着王城换矗立在这西陵渡口，欣赏着大自然的风光。

王城换不过短短两日，整个人愈发的衰老，不过他此刻的精神很好，司徒冷月知道这是回光返照，心中黯然的紧。

“冷月啊，你以后要多笑一笑，叔叔喜欢看你笑。”王城换说话声音很轻。

司徒冷月硬生生的将嘴角抬起，露出一个似笑似哭的深情，王城换转头一看，“不错，不错，慢慢学着就习惯了。”

“叔叔，姑姑应该快到了，您撑住。”司徒冷月强忍住泪水柔声道，原来她说话也会如此轻柔。

王城换摇了摇头，“本来我是很想见你姑姑的，可是现在反而释然了，我这个样子，让她看见多不好，还是不见了吧。”王城换怎么能不想见，但不应该是今天，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命运的无常真的让人难以琢磨。

司徒冷月喃喃道，“会见到了，会见到的，一定会见到的。”

“我走之后，不要相信峨眉派的人，他们已经陷入魔怔，陷入权利的魔怔，跟着柳叶，如果不喜欢他就呆在草楼观，记住一定要呆在草楼观。”王城换转头盯着司徒冷月，一字一句道，“你能做到吗？”

“可是我父亲。”司徒冷月没有将话说完。

“他已经变了，你不是最清楚吗？还有，我身上的事不要给任何人说，我一生不求人，这件事算我求你了。”王城换的声音越来越弱。

司徒冷月有点哽咽，“是的，我记住了。”司徒冷月见王城换愈发的虚弱，单掌抵住王城换后背，不断的输入真气。

再说柳叶，风一样的去，电一般的回，但他赶到茅草屋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也不在。

“他在哪？”司徒雪此刻比柳叶还急。

柳叶看着空旷的茅草屋一愣，“对了，他在那，一定在那。”

柳叶飞一般的拉着司徒雪就往西陵渡口走。

时光在最后是显得那么珍贵，王城换好想好想再多停留片刻，可是他的气息越来越弱，命运的脚步却一点都不停留，王城换双眼痴痴的望着旭日，凡尘种种，一片一片的从王城换的脑海浮过，又一片一片的消失，最后定格在个美丽动人的倩影之上，定格在那银铃般的声音里，定格在那一句五哥身上。“她来了。”

司徒冷月彷佛听到了什么，又彷佛，没有听到什么，可是她知道，王城换走了，司徒冷月哭了，泪如雨下，根本止不住，司徒冷月跪在了地上，紧紧的抓住王城换的双手，想要保存那一点余温。

“在那，快。”柳叶远远的看见王城换与司徒冷月的身影，急驰到了王城换身后，心中突然放松，忽的脑袋一空，双腿一软，便倒在司徒冷月身边，昏迷过去。司徒冷月此刻已经悲伤过度，昏厥过去，哪还知道司徒雪与柳叶来了。

而司徒雪看着这个熟悉而有陌生的背影，一瞬间便泪崩，“五哥，五哥，我是雪儿，我是雪儿呀。”

可是王城换的头再也无法回过来，只有那一双闭不上的眼还留着那副倩影。

司徒雪轻抚着王城换雪白的银发，司徒雪感觉自己好像这辈子也没有离五哥这么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