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筠都怀疑他要被烧傻了。

她看见旁边放了一盆凉水，一个护士正伸手去拿毛巾，沈清筠快步赶过去，把毛巾浸了水又拧干，轻轻搭在纪黎额头。

她小声说了句：“傻子。”

时间马上要截止了，沈清筠立马跑出了门。

时间空隙结束，一切正常运行起来，一个工作人员皱着眉走到房间门口。

他疑惑道：“我记得我几秒前出来的时候关了门的，怎么又开了？”

他走进去，医生刚把点滴挂在一旁的架子上。

护士跟见了鬼一般，她自言自语道：“毛巾呢？刚刚明明在这里？”

她一扭头，看见发着烧的少年额头上正搭着毛巾。

护士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她不会也发烧了吧，意识错乱？

纪黎此时半睁开一只眼睛，脑袋疼得像无数蚂蚁在啮咬。

他愣神盯了盯天花板。

刚刚，是发烧产生的幻觉吗？

朦胧间，他看到心心念念的她，拧干毛巾搭在自己头上。

他甚至，听到了女孩的声音。

说他是“傻子”。

清晰地仍旧在耳膜上震荡。

脑袋一阵晕晕乎乎，纪黎没办法继续想下去，少年难受地吐了口热气出来，阖上了双眸。

系统隐瞒的条件，其实就是，

——意识海的主导者也可以不受控制。

所以，沈清筠所做的一切事情，意识体都能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