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木一路骂骂咧咧地到了洛瑾瑜的门外,没等他抬手砸门,门忽然就开了,木蓝阴测测地瞟了他一眼。
他方才说得那些个有的没的,她可都听到了,这个凌木,当真是不把自己当回事是吗?
凌木缩了缩脖子,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冒冷气,他讪笑了两声,指了指里头:“我找你们家姑娘。”
“我们姑娘不想见你,你走吧。”木蓝硬邦邦地说完,没再给凌木开口的机会,直接把门关上,还从里面闩上了门。
“诶,木蓝,你把门开开,我找你们姑娘有事儿。”凌木急了,一边拍门一边喊。
最后门没开,一旁的窗户却开了,木蓝从里面探出脑袋,手里握着匕首,警告似得朝凌木比划了两下。
凌木拍在门上的手缓缓滑落,努力扯起嘴角扬起一抹并不算很好看的笑容,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晚间,是大家一起吃的饭,除却在养伤的白蕴仪,座上的人和她初来时一样。
洛祈泽中途出去了一趟,但是担心洛瑾瑜,便又随着弟子跟了上来。
洛瑾瑜面上是坦然的笑,她举起酒杯,笑着说:“明日,我便要离开了,走前,少不得要和你们喝上一顿。”
众人面色不一,但也都共同举杯,神色各异地饮了下去。
酒暖菜香,三巡过后,大家都已经有了些许醉意,池轩坐在洛瑾瑜对面,遥遥相望,眸中没了执着。
却染上了许多的担忧和钦佩。
这般明亮热烈的女子,也该寻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才是。
而他,得到了一些,就不能再奢求更多。
洛祈泽和凌木都不用洛瑾瑜劝,两个人拿着酒壶对酌,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亲兄弟呢。
木蓝是没有喝酒的,她总觉得这酒里有问题,所以只是象征性地抿了抿,然后用衣袖擦了擦嘴,半点都没有进嘴里。
洛瑾瑜面上依旧笑着,可眸子里没有半点喜色,反而眸光眷恋地将在场的所有人看了一遍又一遍。
记在心里,印在脑海里。
因为,她也不知道,此行她还能不能平安归来。
若最后只剩下她一人,不见了闵如霖,想来,她也未必能撑到赶回来。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闵如霖算得上是她过去生活里的一束光。
第二日一早,洛瑾瑜就起身装点好衣物,拎着白蕴仪要求她必须带着的包裹,悄悄地出了门。
昨晚,她在大家喝的酒里面加了东西,估摸着要到晌午才会醒。
至于木蓝,她虽戒备没有喝酒,可她房里燃的香,也并非一般的香,她在房里待了一整晚,早就昏睡过去了,即便比常人醒得早,可那也得等到天光大亮了。
等到那个时候,她估计已经走远了。
洛瑾瑜没再多做留恋,转身走出了院子,门口已经有弟子候着了,见她出来,拱手作揖,按照来时的规矩,蒙着眼睛领着她往外走。
待到她下山后,那弟子牵了一匹马给她,道:“洛姑娘,望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