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冬雪过后,寒假即将来临,张昊参演的电视剧开始播出。虽然在学校看电视不容易,但仍是有好多人开始谈论这部剧。慧为此又开始琢磨起买房的事,想着如果自己有房子,就很容易安个有线电视看了。
周末,她看天气不错就开始跑介,跑售楼处,四处踅摸房子。现如今这里的四合院一千万左右的价格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贵,毕竟自己的服装厂正在建设当,处处都需要花钱,可是将来这些四合院就会涨到上亿的天价,那时自己买起来肯定更加不容易。怎么办呢?要是能贷款买房就好了。
对呀,贷款啊!慧兴奋地跑到各个银行以及介去咨询,结果却得知二环以内的四合院根本就不算商品房,不能贷款。唉!还是她想当然啦。
最终万般无奈之下,用了六日两天时间,她买了一所海淀区边缘贴近环的小高层的房子。是个跃层,面积不大,只有一百多平。一楼是客厅,厨房和卫生间,二楼是南北两个卧室,还有一个书房。唯一让他喜欢的就是二楼书房南面有个小小的露台,想着到时候可以和张昊一起在这里吃个烧烤数数星星什么的,便买了下来。
幸亏现在买房的人并不多,办续倒也不用等太久,有售楼小姐姐领着,速度快了很多,直接全款花了二百多万搞定。因为是新房,毛坯的还得装修,所以她暂时还是不能住。在附近寻了几家装修公司又咨询了一番,敲定了其一家,付了定金,签了合同就打车回了学校。
寒假的时候,慧没有急着回家,整日里在工作室和自己的新家两头跑,直到年根儿底下,马上过年了这才回了杨树镇。
春节前夕,市城郊的监狱大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位面容晦暗,眼窝深陷,身材矮小瘦削的人,穿着一件灰突突的棉大衣,拎着个编织袋,踏着咯吱咯吱的积雪走了出来。
节日里的村子四处洋溢着人们的欢笑声,饭菜的香味缓缓的弥漫开来,远远地就能闻到。矮小的年汉子摩挲了一下下巴的胡茬,斜着眼看着不远处正在点鞭炮的小孩,卡了口痰吐在了地上。“哼!老子回来了,咱们的帐也该清算清算了!”
一座低矮破旧的土坯房,门前院子里的积雪一点清扫过的痕迹都没有,仍旧是洁白如玉,一尘不染,像个厚棉被似的覆在地上。
“咳咳咳”苍老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屋破旧棉被里裹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妇人,耷拉的眼皮几乎盖住了整只眼睛,深陷的两腮衬得突出的嘴部更显尖酸刻薄之相。屋子里的炉火几欲熄灭,只剩下蜂窝煤间那两个孔洞还有些暖色。
许久,“吱呀呀”的一阵推门声响过,院子里的积雪上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
“妈妈,我回来了!”
见无人应声,那人又疾走几步进了屋。
“妈,这屋子怎么一点儿都不暖和唔,什么味儿?”那人一捂鼻子,迅速向炕上望去。床上的老妇人闭着双眼,脸色紫红,早已没了气息。
“妈?妈你别吓我”他颤着声音伸出去,试图探到鼻息,结果却是毫无声息。震惊之下他一把撩开被子,却见老人身下早已屎尿横流。
“妈您怎么等也不等我一下”男人痛哭出声。
几日后,甜水村原家具厂的门前空地处,一群老大爷闲聊。“唉!这孙老婆子按说也够惨的,临了临了竟然是这么个死法,真是”
“她那儿子回来了,还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嘘!那小子刚从监狱出来,我昨个儿看见了一眼,满脸戾气,怪吓人的。”
“嗐!咱们都活这么大岁数了,怕啥?就是担心这小子祸害村里。当初他被抓起来那阵儿,有好多人去瞧热闹,也有不少人举证告状得,谁知他这次回来会不会报复啊?”
“唉!不好说啊”
杨树镇一出租屋里,孙诚与对面的一个干瘦男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时不时的捏个花生米扔到嘴里。
“孙哥,这次回来,有什么计划没有,打算干点儿什么营生?”干瘦男人呲牙咧醉的咽下一口酒道。
“嘶先看看吧!那姓李的一家害得我蹲这么多年大狱,怎么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怎么,孙哥你难不成还想报复他们不成?那你是不知道,如今这李富兴可是今非昔比,在这杨树镇的开发区一气儿就开了两个厂子,现如今听说又在搞房地产,出门恨不得都有保镖跟着。咱们跟人家斗,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干瘦男人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顿,拿起瓶子又满上了。
孙诚瞪着眼睛看他动作,眉头皱了皱,道:“那他们家其他人呢?”
“其他人,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好像听说他家大闺女在北京上大学。”
“自己在北京?”
“嗯,应该是吧”干瘦男人想了想道。
“哼这老虎攒一窝儿时不好斗,单分出来各个击破可是不难”孙诚微眯了双眼,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孙哥,你你不会真的想杀人越货什么的吧?我我可不敢啊我妈这刚给我攒了老婆本儿,我还没尝过媳妇的甜头呢,我可不想进去啊?”干瘦男一听,吓得立即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