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瑟树依儿说到一半,却像卡住了一般,曾经淡然的脸庞,在此时,整齐的银牙也露出了嘴唇,艰难的说,“不了解,什么是让他们具有选择权,什么做起来对他们的未来比较好。”
“只因为你看得到未来,所以你可以随意判别一个人的生死?你确定你看到的东西都是真的吗?”看到瑟树依儿的样子,彷彿给芬柏莱打了剂强心针,现在恢复平静的人换成他了。
“其实,”瑟树依儿恢复了平静,但她的样子其实是无奈,就像绿叶经过了短暂的夏天,转红落下,没有选择权地接受命运,“我不希望它是真的。”
一方面反驳了芬柏莱的猜测,另一方面的内容却意义不明,瑟树依儿转身,一节银色的衣缎随着风飘在她身后,没有人陪伴的感觉,是多么独立然而在局外人眼中,却是多么的落寞。
“我真的希望它不是真的。”她的蓝眼回望了芬柏莱一眼,第一次,他感觉瑟树依儿对他放上了情感,不是像对海洋的那种热爱,而是她自己心中对事情的感性批判。
她悄悄地开了门,并慢慢的将门掩上,一阵风儿吹过,如幽魂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芬柏莱视线。
瑟树依儿没有出来,应该说,这比较符合她的常态。
海琳的每月急躁又来了,差五天呀,每次瑟树依儿都只能以很无奈的目光看向她,或许看海还方便点,反正,就算放着也不会死……
而今天,绚烂的阳光照着恒行号,海琳一如往常的定期走上甲板,看着海平面的远方,对于几艘挂着咏文港会旗的船,她早已见怪不怪,海琳吩咐大家准备迎接粮食的到来,对于这种说法大家自然是乐此不疲。
只是约秤商队这次的船上好像没什么新船员,反倒是海琳喊出:“安静,这是抢劫!”的时候,还有两个船员对她吹了个口哨。
海琳看向迪亚瑞,使了个眼色,并转头对他灿烂的微笑,笑里藏刀。
“怎么了,对抢劫这件事情觉得很好玩吗?”突然在一剎那,迪亚瑞持着比首架在其中一个船员的脖子上,同时另一个站在木板前的船员惊吓更大了,两个飞刀直直插在他的双耳旁边……
“好了,海琳,你就不要闹了,你也知道这些船员平常都见不到女孩的。”约秤怀着一脸商业式的笑容打招呼,一半敷衍一半真诚的亲切看向海琳,又转向迪亚瑞,“这位英勇的绅士,把我的船员放开吧,不然等等,他或许会被顾客吓到尿失禁呢。”
迪亚瑞故意做了个抽刺动作,让身在其中的船员一阵战栗,面对如此深刻的生死一瞬间,竟然昏厥了过去,而旁边的迪亚瑞又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迅速返回海琳身边,又露出了带点邪气的微笑,跟约秤说:“这个,你的船员好像真的尿失禁了……”
海琳有点看不下去,手握拳用指节重敲了下迪亚瑞的头,责备似的说:“迪亚瑞你真是的,怎么把别人搞成这样呀?”
但约秤看海琳一点责备的样子都没有,反而手为了敲到迪亚瑞还刻意抬高的样子,微笑,拿起衣服口袋中的一只墨镜,微笑的说:“今天的艳阳真热呀!”
“好啦,我道歉就是了。”迪亚瑞无奈的说,他捏着鼻子,走到那船员面前,厌恶的拍了拍脸颊,直到那人醒过来,迪亚瑞微微一鞠躬说,“很抱歉,刚刚不小心吓着你了,建议你以后别在惹我们家主人,还有,裤子最好换一件。”
那船员紧接着也注意到了身边的气味是多么的特别,他脸一阵羞红,马上离开了甲板上。
“这是什么鬼道歉呀。”海琳无奈的叫着他,让迪亚瑞露出一阵委屈的神情,像做错事的大狗般回到她面前。
“道歉过了就好。”迪亚瑞无奈的说,紧接着和海琳的眼神相瞪好一阵子。
约秤从船舱抓起了他的船上宠物吉娃娃,盯着他,完全忽略海琳跟迪亚瑞的互动情况,说:“好了,那你们这次要抢多少呀?”
“很正常,两个月的粮食,记得式沫贝我上次给过了,所以这次就真的伸手要饭啦。”海琳开心的说,一面挥了挥手,让许多船员从恒行号上涌了出来,甲板上又陷入阵整齐的搬东西活动。
“约秤伯伯,我妈有从你这买一个镜子吗?”趁着大家的忙碌,海琳走到了约秤身旁,手一边抚弄了下白色吉娃娃,惊险闪过他猛然一咬的狗嘴,约秤轻拍了下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