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在林外等候许久，方无颜蹙着眉头出来，也没和她多说话。

两人沿着湖边走，方无颜被这湖上的冷风吹得清醒了不少。

她是傻了才会想着把今日所听全部告诉齐铭。晋王若是除了，只怕陆家也得跟着一同陪葬，不过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罢了。

秋朗殿，内殿的灯火未熄。

方无颜缓步过去，齐铭仍旧在榻边看书。

“回来了？”齐铭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方无颜换了寝衣，道：“回来了。”

“谈得如何？”齐铭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她。

方无颜坐过去，只道：“说了些听不懂的话，无非是说他能给我你给不了的罢了。”

齐铭听见这个，又问她道：“又有何物是他能给而我给不得的？”

方无颜看着他，道：“也么什么，无外乎是什么一生只娶一个的话。”

晋王确实仍不曾娶妻，便是妾室也未曾见有过半个。齐铭脸色暗了一暗，沉默了片刻，道：“太子妃觉得如何？”

“如何？”方无颜笑了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哪里会听这个，放着太子妃不做，做什么晋王妃，舍近求远。”

“当真？”

方无颜推了他一把，道：“我又何须骗你，你若是信不过，一句话废了我即可，省的你猜忌。”

方无颜说完这个心下也有些后怕，生怕齐铭脑子一热当真做出些事来。

齐铭按住她伸来的手，沉声道：“我却也有他给不得你的东西要给你。”

“什么？”晋王给的方无颜不稀罕，齐铭给的她倒是有些好奇。

齐铭看着她的眼睛，道：“他日我得了江山，这大燕的千秋星河皆归你可好？”

“归我？哪有这么说的，便是归了我，您是皇上，到头来还不都是你的。”这话说了形同白说，还不如晋王许的太后之位实在。

齐铭却道：“我不要这个，只要你便够了。”

“贫嘴。”方无颜心里白了他一眼，齐铭准是这几日心情大抵是不错，有事没事总拿她来逗乐。

方无颜一个人翻了过去，裹上被子也不理他。

好半天，才转过身来，问他道：“八弟说行宫外有马场的。”

“有。”齐铭道了一个字，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方无颜一把抢过了他的书压在身子底下，道：“那咱们明日去看看可好？”

齐铭也不恼怒，只转过身来道：“父皇这几日身子不好，想去马场得明日与我一同请了安再说。”

“成。”方无颜脸上带了笑意，这才将书还给了他。

宫外不话宫内事，她总得换换脑子，记起那个马上逍遥快活的的方无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