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戒的第一日就这么过去了,似乎很是忙碌,却又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安歌与弄玉躺在床上,平日里睡惯了柔软舒适床榻,此时这般冰冷坚硬,就连睡意也少了几分。
“少主,这随心居士泼皮耍赖的样子,当真是没有半分仙者的气度。这天帝的心思也是难以捉摸,为何让他作为斋戒礼的执行人。到处荒草丛生,连吃食都只有萝卜,也不知道他这日复一日改如何过活?”弄玉在床上翻来覆去,声音里满是疲惫可似乎又不想睡去。
“是不是睡不惯这里?”安歌问道。
“是有些,少主,晌午十分,许是困的厉害,便也在这里不知不觉的打了吨,可现在夜深人静,精神也缓过来一些,躺在这上面,硬邦邦的,确实有些难以入眠。”弄玉道。
安歌也侧过身来,虽说自小就没有娇生惯养,可作为招摇的少主,必然是锦衣玉食,此时此刻也觉得略有不适。
“弄玉,我今日去找萝卜,见这四周并不是单纯的被荒废才惹的草木凋零,更像是被术法封印。”安歌道。
“少主,你拔个萝卜,都能探查四周,真不愧是我招摇女君,如此敏锐的洞察力,真乃子民之福。”弄玉道。
“你这丫头,浑说什么,我是认真地和你说呢,这里绝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简简单单。”安歌说的越来越有兴致。
弄玉透过夜色,看着再床榻上的安歌道:“少主,你怎么一来到这里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平日里那冷清的性子,到了这里比我还火热,虽不知你说的封印这里的术法为何,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这里确实与众不同。”
安歌听这弄玉的话,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是开始有些变化,不再不愿与人亲近,看到行为乖张的随心居士,也不曾排斥,甚至一向安之若素对事事都平静如水的自己也会有了好奇心。
“我好想是有些不同。”安歌自言自语。
这几个字飘进弄玉的耳朵,弄玉竟然下了床,抱着被子,一步一步的蹭到安歌的床榻之上。
安歌向来那弄玉做亲姐妹一般,见她过来,只得自己让开一半空床,任她上来。二人也习惯了如此。
“少主,你觉不觉得你变得越来越女人了?”弄玉对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女,人,味?”安歌迟疑。
“是呀,自从结实了悲尘上神,少主你呀就现在少女的心思越发明显喽。”弄玉调侃道。
“我,哪里有?”夜色成了安歌已经羞红的脸颊最好的掩饰,可弄玉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曾经清冷成熟之态远远超出自己年纪的少主,如今被悲尘暖的越发柔软,也渐渐有了一个妙龄女子该有的样子。也开始用心装扮自己,不再是时时刻刻都是飒爽威严之姿,鬓边也会点缀一支朱钗,过去清寒的脸上也会挂着一抹笑。
世间多以鲜花形容女子的仪态万方,可弄玉却不觉得自家少主会与这花儿朵儿有何联系,幼年便是一副深沉老练的模样,尝尝都是略施粉黛,大多时候都是弓箭在手,更多的英勇之姿。
可近些时日,安歌自己对着镜子的时间都长出了许多,过去对于梳妆总是草草了事,再不说上次为了悲尘亲自下厨,现如今连性子都开朗热情起来。弄玉对于悲尘已经不止是崇敬这么简单了。
“少主,你现在与寻常人家待字闺中的小姐一模一样,成日里心心念念的都是心中的如意郎君吧,哈哈哈哈哈。”弄玉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
“你。”安歌果然还是安歌,虽说是现在比原先性情热络了不少,可嘴皮子哪里有弄玉厉害,这一番话下来除了两个脸蛋愈发热辣辣的,便也说不出什么来。
“你,回去自己的床上。”又羞又恼的安歌,对弄玉道,甚至开始用脚踢开弄玉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