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望带着青鱼不紧不慢跟在江木樨身后,可在与江书华齐行时小声问了句话。她问:“江尚书,您一年当中与江小姐独自相处过多少时间?”
江书华愣住,随即抿紧了唇没说话。
沈舒望弯了眉眼,笑得讥讽。
江木樨才走到江家的位置前面,她那名义上的哥哥江子丰就笑脸迎过来道:“妹妹,你可算来了,来看看这几位公子,可有一位喜欢的?”
沈舒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顺着江子丰指的方向看去,的确看到了几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也恰好是寿宴开始时毛遂自荐的那几位公子哥儿。
“这几位公子哥儿如何?”沈舒望一个也不认识,就推了把旁边的燕信然问道。
燕信然随意撇了眼,嗤笑道:“一个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流连秦楼楚馆,一个好赌败家、后宅不宁,一个假文人、酗酒残暴,郡主觉得哪个好?”
沈舒望抽了抽嘴角,真想不到那些看上去温文儒雅的人私底里竟这般不堪。
不过这柳姨娘也是下了决心要害江木樨啊,这般把她往火坑里推,也不知道江尚书清不清楚这几人的底细。
而江木樨那边也不好受,那个江子丰一直催她选夫婿,被催烦了当即把江子丰推开道:“江子丰!你别这么虚情假意,我看着恶心!”
江书华看到这一幕,上去又是一吼,“樨儿!怎么对你哥哥说话的?!”
江木樨当即指着那几位公子哥儿嘲笑道:“父亲,这就是你给我选的夫婿?一个小妾无数、一个败了万贯家财、一个酗酒无性,我难道是你的仇人吗?你非要这般把我往火坑里推!!”
许是气急了,江木樨不争气涨红了脸落泪。
那些个公子哥儿被江木樨这么一说,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江书华有些不确定,转头问柳姨娘,“她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柳姨娘捂着嘴在江书华耳边小声道:“这些公子哥儿确实有些小毛病,可也没樨儿说得那么夸张,老爷若是不信,您自个儿瞧瞧那几个公子哥儿看起来像是个坏人吗?何况,樨儿先前毁了自己的名声,今日也没有其他公子毛遂自荐啊。”
江书华无奈摇头,显然信了大半。
可是要他就这么随便找个人家把女儿嫁了,他也做不出来,便道:“这样,樨儿的婚事先缓缓,她年纪不大,还能等个一两年。”
“老爷,樨儿的名声在那,再等也无济于事。”柳姨娘浅蹙眉头。
江书华还是坚定道:“无事,就再留个几年,我堂堂江家难不成还怕找不到一个好女婿?!你现在也别操心她的婚事了,先管管子丰的婚事吧,别让他整日没事干净出去惹事儿。”
刚刚进来时,沈舒望那句话到底是触到了他心底。若真就这样随随便便把女儿嫁出去了,想来这辈子他也不会安心。
柳姨娘见他决心已定,心里气得再肝疼面上也装出一副慈母的模样。“那就依老爷的意,再留樨儿几年,也好让咱们一家人聚聚……”
江书华笑开,“还是你懂我啊。”
柳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