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以为太子爷犯错了,但四人带着工亲卫直入蔓越山时才明白过来,这是去找二夫人去了
待到大殿外,工亲卫将所有入口围住,任何人都不敢踏入
鹿环公敲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让自己无法直视,青棠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口中咬着布匹,汉流夹背,四名侍女手脚并用将她死死地按在床上,而从腹部流出的血液浸湿了床沿,岑太医为青棠缝起那半个巴掌大的刀口,手边的铁皮盘子里装着被夹断的小儿尸体,鹿环公顿时胃中一顿翻江倒海
“她是如何忍住疼痛只是唔咽的?”
“二夫人的耐力非寻常人能比”
缝合了刀口,笒太医端着那盘尸体走出,侍女跪在地上清理血迹
听到班铭带着太子和班苏前来的声音,鹿环公摸抹一把泪水,冲到门口众目睽睽之下迎面给了他一个巴掌
“鹿环......”
又一个巴掌
“你......”
“去看看你干的好事!都是爹生娘养的,怎到了你就没爹没娘!”
班苏还一脸祥和地回道,“左公这是在骂老夫?”
“不错!就他妈骂的是你!我说怎么青棠这里要侍女没侍女,要医者没医者,要厨子没厨子,王城早就派人来看还被你一应还绝了,她还在感谢你的老夫人亲手给她做吃的!到头来感谢出个祸害!自己的孙儿都下的了手,没良心的狗东西,你还半瘫,头皮以下全瘫才好!”
“你......”,班苏一口老气没喘得上来,拍着轮椅骂道,“你有何资格跑来朝班府闹腾!”
班铭也骂道,“你怎能对我生父说如此重的话?!”
鹿环公从笒太医手中夺过铁盘砸在班铭身上,小儿尸体散落在地毯上,“你他妈给老子看!这是你儿子!”,指着青棠说,“那是你妻子!给老子睁大眼睛看着!是死是活都还尚未确定,每次生孩子都有人搞动作,上次是饶顺雨,这次又是你家的人”,又对大殿外所有的工亲卫叫道,“所有人跟着笒太医去查看厨房药房还有......班老夫人的寝殿,找不出一点问题,老子把你们的头砍了!”
“是!”
班铭双手颤抖着想要捡起地上的“零碎”,眼眶红的爆裂,一步步挪到青棠面前,她还躺在满是血迹的榻上,仿佛没了气息,他抓着青棠的手的一霎那,青棠动了,随之而来的却是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手收回,头撇到一旁昏昏沉沉的闭着眼,班铭愣住了。事先笒太医就曾说过,这时不能睡着,刀口虽不大,就是怕青棠自己再也不想醒来
班苏拍着轮椅道,“走!”
“给老子等着”,鹿环公又叫道,“查不清楚事情一个也别想走!”
青棠虚弱的叫唤着,“子衿,让他们出去”,她没说一个字都伴随着腹部撕裂般的疼痛,嘴唇白得发抖,也管不了自己浸那些黏糊糊的血泊里,她只想休息,一下就好
岑太医搜罗了大半个朝班府也未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但明显的是,那名女医者不见了,明显得十分刻意,朝班府上上下下却没有一个人承认这名女子的存在,明明下午时她就活生生地站在那里,而今取而代之的却是药房的药管。她不禁想到,若是当时自己看出了一点端倪而闹起来,如今消失的怕就是自己,一想到便打了一个寒战
回到青棠的榻前,鲜血已经凝固,她发冷的手脚也已渐渐回暖,只是身子太过虚弱也由不得自己
翊筠陪着翊淮一直在大殿外走来走去,眼中布满了红血丝,鼻腔中那股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刺激着大脑
“若是祖太金她老人家知道......”
翊淮道,“别让她老人家知道了,你我尚且都无法承受,她老人家又如何能忍受”
“怎不给她抹些麻药?”
“麻药不止血”
“也可能是身伤之痛比不过心伤吧”
班铭坐在侧殿之中,班林姑母慢悠悠地赶来,面对亲戚们的一同训话,他根本听不进去,也不想听
班苏和班林姑母口中的那些字眼太过辣目:不贞洁、通奸,荡妇、妖孽。就如同对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那般盘问着
“大人啊!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怎就知这荡妇不与杜滨苟且?他日日守在这荡妇房前,你就怎知......”
“铭儿,自古以来胎死腹中的都是通奸而来,你还为了她煞费苦心,还要怀疑到你母亲头上,这样的女子就是拿去鞭挞,浸猪笼都是脏了那条河水,你是个为官之人......”
“老身居然还去求她,求她为世子味一口初乳,如今我想着也是恶心人的!拜了多少菩萨,竟未拜得一丝好处!”
“就说这些行商的不走正道,连贺后都能搬得动,绝不是百年就能促成的妖精啊,这样的人为祸朝班府,为祸人间,遗臭万年的”
“如今你还不趁着早时将她扔出去!让来来往往的百姓唾骂,就算是王上顾她青家的面子,我想着,青老爷为人父母的也不答应的”
“就求着祖宗保佑大人,别再让这等下贱之徒让大人徒增烦恼,大人只管回去王城做事,剩下的让我们做长辈的担着”
“这等下贱胚子,你还不打?还不轰出去?要我看,那杜滨也得挖骨抽筋,我班氏待他不薄,竟伙同那贱人行些苟且之事,贱人无心,也不配做夫人,拉去妓院都脏了踩踏人的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