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如神情大变。

……

“世参见世子爷。”

“院长无需客气。”楚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左相，整个人形同枯槁，如果不是胸前稍微的一些起伏，确实与死人无异，“院长，右相的情况如何了？”

院长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示意楚钰借两步说话。

“世子爷，实不相瞒，从下官第一次替右相治病起，就已经知道他的病情非同小可，但是却束手无策。因为他的情况，下官从未见过。皇上龙颜大怒，一边重罚我太医院，一边又在江湖中广纳名医前来替相爷症治，但是一直也都毫无起色。下官想尽一切办法，也只能替右相续命，只是今日这情况，看来……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院长话音刚落，就见楚钰脸色一变，他还没来得及转头，就觉得眼前一黑，朝着地上倒去，楚钰赶紧将他扶到旁边去坐下，这才哭笑不得的看着蒋初音：“你就不需要我再帮你问清楚一些再动手吗？”

蒋初音从院长的脖子上把银针取了下来，放进包里装好，这才瞥了他一眼：“浪费时间而已。”

蒋初音伸手搭在右相的脉上，眉头微微一皱，他现在的情况，基本只靠半口气吊着，随时都可以仙游，情况不可谓不紧急。

“楚钰，你把他带出去，在门口帮我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现在右相的情况，非常的糟糕。”

楚钰不敢多问，扛着院长就走了出去。

蒋初音拿出银针，利落的在几处穴位上扎了下去，又给右相的嘴里喂了一颗药。

等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右相缓缓的睁开眼睛，他在看到蒋初音的时候，微微一愣：“你……你是谁？”

“民女蒋初音，罪臣蒋正嫡女。”

“蒋尚书……”右相撑着想要坐起身，最后还是无奈的放弃了，“你为何会来此？你来本相有何事？”

他的声音听着非常的虚弱，用撑着一口气在说话。

蒋初音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如果我是你，现在更应该考虑的是要不要活下去。右相，如果你当真活够了，那我觉得你剩下的时间就用来说遗言好了，别的事情就不用多问，浪费你剩余的时间而已。”

杜建成瞪大眼睛，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本相，病得已经这么重了？”

“刚才我在替你检查的时候发现，你宁愿承受噬心之苦，也没再继续服用麒麟血，所以才会留下来跟你说这么大一堆废话的，如果你一直以来都在服食，那或许我已经去尽人事，通知你的家人前来见你最后一面了。所以，治还是不治，信我，还是不信我，都看相爷你了。”

杜建成紧紧的盯着她：“你是如何知道麒麟血的。”

蒋初音没有答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她对这位右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当初蒋家出事，朝中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爹说过半句好话，爹曾经也是这位右相的门生，多年来一直尊师重道，对他敬仰不已。她记得蒋正当初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若朝中无右相，元楚危亦。

这么一个人，在蒋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时，却没有站出来说过一句好话，如果不是为了要对付司马如，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