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三全便是进了赵噙风的宫殿,因为昨日没有翻牌子的原因,赵噙风是一个人歇在了自己的书房。
“呦,陛下已经是醒了。”
三全笑着是将赵噙风的窗帘给掀了开来,看到赵噙风已经是有打算坐起来的意思了。
赵噙风见三全进来,凝眉道。
“什么时辰了?”
他自己都不大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了,竟然一时间没有想起来什么。
今天外面的天是格外地亮,赵噙风是生怕自己耽误了什么事情。
见赵噙风有些焦急,三全连忙是道。
“陛下别急,依旧是往常的时间,只是今日不知怎么地天是要亮些。”
说着,三全是将赵噙风给扶了起来,开始给赵噙风穿鞋。
赵噙风将自己的手搭在三全的背上,沉吟了片刻,这才是道。
“朕昨晚怎么就在御书房睡着了?”
三全闻言这才是道。
“哎呦,奴才跟陛下说。陛下昨夜里是在书房给累着了,手里面还没有将看完的劄子合上人就睡着了。”
“奴才见陛下这几天都是这般,实在是心疼,这才是没有将陛下叫醒,也就让陛下睡了。”
三全见赵噙风松着筋骨来到了铜镜面前站着,弓腰哈背地来到了赵噙风的面前,有些忧虑地道。
“陛下,要奴才说,倒也不必要这么紧巴巴地赶着,身子要紧。”
赵噙风看着铜镜里面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公公,在镜子里便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道。
“怎么?朕不用上早朝了?那么多王公大臣在等着,还是说你替朕去?”
三全一听便知道自己是在赵噙风的面前说错话了,连忙是跪了下来,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
“奴才不敢,是奴才多嘴了。陛下原本就勤政,倒是奴才说的不对。”
赵噙风冷哼了一声,这才是将自己的目光给收了回来。
“知道就好。”
赵噙风张开手,便是有一边的婢子上前来给他换衣服。
换着,赵噙风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身边正在给自己系腰带的三全道。
“之前的那个孩子,叫你去盯着的,可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上次赵噙风叫十一出去了之后,就一直叫三全盯着十一的去向,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又疏漏的地方。
三全闻言,手里的动作一顿,一时也不好说什么。
“这……回陛下的话,那小子回去了之后该吃该睡,做事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地方,实在是看不出来有哪里不对劲。”
“这么说起来的话,那天陛下也是没有问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吗?”
赵噙风看了一眼三全,想到了那天自己看到的十一的表现。
“怎么说呢……若是这个孩子生性是这般的话倒也是没有什么,只是若是这个孩子故意在朕的面前这般演戏,那么这个孩子真的就是危险了……”
说着,赵噙风看了一眼不远处放着的果盘。
他想起了自己那个时候问十一要不要吃果子的时候,十一是直接就抢了过去吃的狼吞虎咽的,根本就没有在赵噙风的面前顾及什么形象。
那般的样子,怎么看都好像不是一个皇室贵胄家孩子该有的样子……
赵噙风实在是在这个孩子的身上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加上十一确实没有什么破绽,他又不能拿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样,也就只能是先将十一给放回去,然后叫三全盯着。
但是如今就连三全也是没有看到什么蹊跷的地方,那么这件事情倒是奇了……
三全知道赵噙风心里面的疑虑还是没有消除,便道。
“陛下,要奴才看,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百。这个孩子是巧合长得像也好,或者真的就是也好,还是解决了比较好。免得陛下烦心忧虑,也可以放着夜长梦多。”
赵噙风深意地看了一眼三全,他的建议未必不是自己想过的,但是每每想到十一那般的模样,赵噙风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必要这般做。
“陛下,要为了大宛的江山长久地想啊。”
三全又是这般道。
但是赵噙风却是十分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
“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是轮到你在朕的面前说了。”
三全闻言,低下头去,不敢说什么,又是听到赵噙风继续道。
“这样的事情,倒也不必去做了。这么一路上走过来,朕的业孽已经是够多了。”
“你就想个法子,将他送出宫去。要是在偏远的地方的话,没有什么人脉势力,倒也没有什么办法。”
三全听罢,也觉得这个是个不错的办法,他便是匍匐在地道。
“皇上仁慈。”
赵噙风此时已经是将自己的帝冕给戴上了,想了想,还是提了自己最近一直在想着的事情。
“时间也是差不多了,你着人去给夏初桃准备一下,让她出宫吧。”
这便是赵噙风最近夜不能寐的根本原因,只要她一闭眼,就会想起夏初桃要出宫的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