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别无选择。
她只能躲进一个毫不起眼的队伍,把自己藏起来。
可即便是这样,她在某天晚上还是收到了一捧黑玫瑰,上面有张很小的卡片,“ngiensee”
落款是艾尔德。
林洛很平静的把卡片收起,然后联系了巴洛敦。
“确定是他?”
林洛看着手里的黑玫瑰,“我认识他的字迹。”
对面的男人把手搭在林洛肩膀上,“iren,你不能待在这里了,你得走,走远点。”
林洛抿了抿唇:“我不想走。”
“你必须走,要知道你已经被发现了,如果不走,很有可能会……”
“正是因为这样,我不能走。”林洛抬起头,目光坚定,“老师,我已经逃了一次了,我不能再逃。他知道我在哪里,所以他很有可能现在还看着我,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知道我去哪里。”
“可是……”
“老师,我不能逃了,如果我再次后退,这就是告诉他我怕了,我不想让他认为我怕了,我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证自己的安全,iren,你得保护好自己,才有继续下去的资本。”
“可是,老师,我要是再走,我怕以后都不会有勇气面对他了。”林洛道:“逃跑这种行为只会告诉我我不敢面对他,在他面前我只能颠沛流离,即便这不是我的想法,但时间长了,我怕我会对他产生恐惧,从而再也没办法面对他。”
“iren……”
“老师,我想跟他说,我不怕他,我也不会逃。当时是他自己棋差一招,成王败寇,莫过于此。”林洛眉眼间都带着锐意,“今天我若是死了,那也是我实力不够。”
对面的男人好似被说服了,“那好,去做吧,iren。”
后来,那件事好似从来没发生过。只有逢年过节,会有一束黑玫瑰送到林洛手里。
林洛有一年,收到了一束黑蓝参半的玫瑰,以为是假的,随手扔垃圾桶了。
下午,就有人给林洛打电话。
“i,una,还记得我吗?”
林洛下意识的问:“哪位?”
“我是艾尔德。”
林洛:“还记得。”
“那倒真是荣幸之至啊,”然后对面的人话音一转,“玫瑰收到了吗?”
林洛:“……你破产了吗?”
“?”
“连一捧999朵的黑玫瑰都凑不齐了。”
艾尔德心知这是嘲讽,但还是笑了,“不是凑不齐,只是忽然觉得蓝玫瑰更适合你,你不觉得它很像海洋的颜色吗?”
林洛:“所以?”
“小美人鱼介意换一片海吗?”
林洛沉默了会儿,“你疯了?不怕我再卧底取你的命?”
“开个玩笑,怎么当真了?”
林洛:“你的一个玩笑,我需要花至少二十分钟写一篇事情经过交过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
“还有事吗?没事我去写报告了。”
“希望你有一天能想通,投入自由的海洋。”艾尔德轻缓的声音响起,林洛只觉得对方脑子出问题了。不然怎么会拉拢自己?。
不过把通话内容录音什么的发过去是必须的。
林洛想了想,虽然觉得不行,但还是走个形式。
“把电话号码定个位,然后我把没什么结果的结果也一并交过去。”
直到埃塞笛安出事前,她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等她明白他的意思后,埃塞笛安已经背上了叛逃者的罪名。
“你相信他吗?”
林洛沉默了下,“我相信法律。”
“是吗?”
“是。”
“那如果我说他是无辜的呢?”
林洛:“我相不相信对你来说重要吗?”
“你不好奇吗?他为什么会突然叛变?”
林洛从窗边走开,“还有事吗?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工作了,最近这几天你们有点猖狂了,给我增加了很大的工作量。”
艾尔德轻笑两声,“对此我很抱歉,宝贝儿。”
林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来你是没什么事了。”
“不,我有啊,你不想听吗?还是你知道他是无辜的?”
林洛脚步一顿,这是他的试探,她知道自己必须给一个回答。
可是,按照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自己,她会怎么回答?
“有意思吗?”林洛语气很平静,“如果你想这么做来动摇我,那你手段可真是低级。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如你所说的无辜,如果你愿意给我说说他是怎么落到这个地步的,我并不介意听听,但如果你一直说些模棱两可的话,那么你可以挂断电话了。毕竟,城发生的事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这一次我也只是辅助。而且相比于你,我更愿意相信警方。”
林洛把自己想象成完全不知道真相的样子,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糊弄过去。
因为那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擅长心理学,玩弄人心的本事太厉害了。
林洛自认为比不过他,所以只能尽力把自己代入情绪里。
对面的男人笑了笑,“是吗?那可真是遗憾。”
林洛微微垂下眸,“这和你无关。”
艾尔德挂断了电话。
林洛捏着手机的手指有些变形了。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做自己的事。
谁都能表态,谁都能肆意发表言论,她不行,她必须得继续走下去。已经近十年了,她没有选择,为了她的父母,也为了这些年的坚持。
“iren,尸检报告出来了,死亡的人确实是ihgg。”
林洛站起来,“我知道了,那边打算怎么处理?”
“那边打算先把他的尸体运回去,他家人似乎是要向全国人道歉……”
林洛:“告诉城那边警方,虽然现在查出来的结果是他叛变了,但是他曾经的功绩不能抹杀,还是希望那边能够给他最后一份体面。”